“大白天的不至于吧?”
张义阴沉着脸,“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监视?现在准备逃跑,正和老仆安顿交代后事呢.”
“不会。”李勇生斩钉截铁道。
“卑职刚才捡他们丢的垃圾的时候很小心,肯定没漏出马脚。”
他眼珠子飞快转动,看向郑呼和,被郑呼和一盯,又躲闪开来,思忖了几秒,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了,我们这里肯定不会出问题.那就是警察监视的那两处暴露了”
“股长,这些警察虽说是干刑侦的,但别指望他们破案,金陵、碎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破呢他们就抓抓毛贼,那懂什么监视啊!”
他越说越快,最后笃定道:
“一定是他们暴露了。”
“行了。”张义冷哼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指了指桌上的电话道:
“给猴子和钱小三打电话,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他拿起望远镜注视着安静诡异的院落,果断道:
“再等几分钟,如果他们还没有动静,直接攻进去抓人。”
管这两个狗汉奸在屋内干什么呢,等抓到人什么都知道了,审讯过后,自然能挖掘出他们背后的大鱼。
这么想着,张义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高剑夫所在的旅社方向,心说希望这个青野大介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几分钟后,两处的电话信息都传了回来,监视处一切正常,谁也没有越轨的举动。
张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冷笑一声:“攻进去。”
一名便衣蹑手蹑脚走到赵氏兄弟的院落大门前,趴在门缝里面往里看,但什么都看不见,他又侧耳贴在门上凝神听了听,院落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张义一眼,懊恼地摇了摇头。
张义点了点头,一挥手。
两个便衣立刻蹲下,手搭脚手架,一个便衣踩上去,两人往上一送,对方已经轻轻趴上墙头,然后跳跃下去,迅速观察了院落内动静,将门打开。
“咔咔咔“响起一阵开关保险,退出弹夹,检查子弹,又重新上膛的声音,一众便衣戒备地持枪,交叉掩护,鱼贯而入。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一众警察这下终于发现二者之间的差距了,看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有人表情兴奋,有人稍显紧张,还有的双腿已经打颤了。
张义瞥了一眼为首的王野云、高剑夫,淡淡道:
“你们跟在后面,注意警戒。”
说着他给猴子和钱小三二人一个隐晦的眼神,二人心领神会。
进了院落,很快就到了正屋门前。
李勇生首当其冲,双手持枪,蹑手蹑脚靠近门口,在门缝观察了下,没有任何发现,又侧耳凝听了几秒,突然嗅了嗅鼻子,眉头紧锁。
他又在门缝中仔细观察了几秒,然后果断闪身退到张义身边,神情凝重道:
“股长,什么都看不见,但有血腥味。”
张义面无表情:“破门。”
“是。”李勇生急促呼吸了几秒,闭着眼睛,冲上去一脚将门踹开,立刻后退。
“砰”一声厚重的门开了,李勇生第一个冲了进去,然而他身形呆滞了几秒,一脸恐惧地又闪身退了出来。
他这番表现看的大家面面相觑,张义也是眉头紧锁,心说这厮也是特务处的老人了,怎么大惊小怪的。
他冷哼一声,持枪走了过去,然而一看之下,张义也是脸色大变
诡异,阴森。
这是张义的第一感觉。
屋内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是两个老仆人的,看上去是一刀割喉,鲜血此刻还在汩汩流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然而最诡异的是,正屋的房梁柱上并排悬挂着两个人,正是张义在望远镜中看到的赵氏兄弟。
这两个人是吊死的,脖子悬挂在绳圈里面,脚下是踢倒在地的凳子,两人的死相诡异,表情狰狞恐怖,看起来死前经历了痛苦的折磨。
“将窗帘拉开。”
张义吩咐了一句,诡异的尸体,浑浊血腥的空气,封闭漆黑的空间,太诡异了。
这显然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但凶手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不知道赵氏兄弟为什么要自杀
太阳透过玻璃折射进来,惨淡的光线驱散了阴霾,但屋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大热天的,让人后背发凉。
一众便衣特务还好,几个好奇的警察靠上来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在旁边呕吐起来。
“李勇生,老郑,你们勘察现场。”张义吩咐了一句,就听王野云收起手枪,谦恭道:
“张长官,这是凶杀案,要不让我们看看?”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高剑夫道:
“高队长精于刑侦,破获了几起杀人案”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勇生打断,他嗤之以鼻道:
“这件案子有什么好勘破的,分明是这两个汉奸先杀了老仆二人,然后互相下不去手,最后只能自杀,问题的关键不在他们怎么死的,而在他们怎么知道被我们监视了。”
张义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冷笑一声,这个李勇生话真多,谁让你告诉他们是汉奸不是日本间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