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突然暴露,即便“深海”是自己的同志,那也意味着危险。
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着。
一个人知道一件事和不知道一件事,下意识的举动和说话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可以伪装,有些却是伪装不了的。
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一句话已经暴露了自己.
“这样吧,等这事情结束,我让上面查查,最近你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郑呼和沉默着点了点头,潜入水雾氤氲的浴池中.
包鸿飞翘脚坐在办公椅上,挂断电话,显得洋洋得意。
等了一天没有等到红党报务员露头,他已经等不及了,刚刚他电话叮嘱早报的总编,明天的早报头版头条要将寻人启事刊登出来。
这哪里是“寻人启事”,分明是一封威胁勒索信,或者说催命符。
他不信等报务员看到报纸,知道自己的家人被控制了,他还能坐的住?只要是个人,谁又没有牵挂和软肋呢。
这么想着,包鸿飞忍不住哼唱了几句京剧。
“先到咸阳为皇上”
这个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包鸿飞心情愉悦地拿起电话,懒洋洋道:
“喂,伱好,哪位?”
“包鸿飞。”电话里面传来戴春风怒不可遏的诘问。
“处座。”包鸿飞一个激灵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扯过电话线,毕恭毕敬地挺身而立。
“金陵路223号是不是你们情报科的安全屋?
半个小时前那里有枪声,警察局将电话打到了特务处总台,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还有杨荣呢?”
包鸿飞知道肯定是总台找不到自己将情报上报到甲室,戴春风反过来找自己了。
“处座,那里确实是情报科的安全屋,红党叛徒就关押在那里.
一个小时前我还打过电话,一切正常.再者知晓情报的都是我的心腹,情报不可能泄露!”
包鸿飞说的斩钉截铁,但额头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把你的头从脚后跟拿出来再仔细想想,废物。”啪一声电话挂断了。
听着戴春分怒火中烧的声音,包鸿飞浑身颤栗,一时间神思恍惚。
他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慌手慌脚地开始拨打电话。
然而,连续打了几个,都没有人接听,他颓然坐下,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