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然后张义就送郭馨雅回了鸡鹅巷,张义没有入内,直接回到了谍参股。”
“监视的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就是正常的喝咖啡和吃饭,中途除了服务员,没有和陌生人接触.服务生现在在我们的监视中,没有任何异常。”
“会不会是他发现监视了?他们有没有下意识逃脱监视的举动?”
迎着戴春风锐利的眼神,贾副官肯定道:
“不会,这次派出的人手都是甲班毕业和没有在总部出现过的外勤高手,监视中并没有发现目标脱梢的举动。”
“但愿如此。”戴春风松了口气,却又说道:
“一旦场面拉开,是高手还是庸才,是忠诚还是叛徒,是人是鬼,终会露相的。”
“继续监视。”戴春风冷着脸吩咐了一声,敲着桌子道:“给张义打电话,他不是让日本间谍编写培训手册、运作计划吗?让他滚过来见我。”
“是。”
贾副官离去,戴春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蕴寒光。
他打开保险柜,拿出昨晚“影子”从宝塔山发来的情报。
上面只有六个字,“闻听,查无此人。”
这话的意思是说影子同样听说过“美人鱼”这个代号,但具体的信息他也没有掌握,或者说这个人根本没有备案在册。
但特务处的泄密确确实实证明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或许他的级别足够高,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
张义从汽车上下来,突然眼皮一跳,只见一道反射光从谍参股二楼一闪而逝。
他估计有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自己,不用说,肯定是李勇生这个“督察“在监视自己。
‘技术不怎么过关啊!’
张义心下冷笑,不动声色地点了一根烟,佯装根本没有发现,丝毫不做停留,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进了办公楼。
到了办公室,他泡上一杯茶闭目养神。
所谓的约会,说是约会,其实是一场情报刺探。
张义心说看来红党为了弄清叛徒的下落,启动了在特务处的所有卧底。
连郭馨雅这位金陵城工委派遣的卧底秋蝉都行动起来了。
虽然她的问话很委婉高明,明面上是为张义打抱不平,暗讽情报科包鸿飞不干正事,就知道抢夺情报,但话里话外话题都落在包鸿飞、情报科身上,想要诱导他不经意间说出几句有用的情报。
张义讶然失笑。
别说这个情报要不是系统,他本不应该知道,即便他掌握也不能泄露出去。
不过好的一点是他终于确定自己被跟踪了。
一共四个人。
咖啡店外面那个黄包车车夫。
西餐厅隔壁桌吃饭的中年商人。
他回来路上送报纸骑自行车的邮递员。
还有一直远远坠在自己车后,在交叉口分道扬镳,换了个车牌又追上来的黑色道奇。
这些人虽然装扮的惟妙惟肖,但还是逃不过张义的火眼金睛。
他不动声色,佯装没有发现,因为他知道逃脱才是掉入对方的陷阱圈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按部就班、不动如山。
这些人身在暗中,只要自己不出谍参股,他们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如今需要对付的只有谍参股内部的李勇生。
这么想着,张义拿起电话,道:
“李勇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挂断电话,听到敲门声,却是郑呼和来了。
张义心下微动,心说不会又是来刺探情报来的吧?
他面上不露声色,道:
“老郑伱来的正好,我们又发现了新的目标,需要你的支援啊。”
“是吗?”
郑呼和讶然,别人几年也抓不到一个日本间谍,但张义是一个接一个。
但心下却微微苦涩,他今天在情报科待了很久,一直留意叛徒的消息,但科长杨荣和副科长包鸿飞就待在办公室,他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面见。
而组内熟悉的人手竟然都消失不见了,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偌大的金陵他上哪里去找这些人的下落。
上面又说了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他在张义这里再打听不到消息,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但听张义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给自己安排任务将自己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