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瞌睡虫袭来,她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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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公鸡就开始打鸣,一展歌喉。
“喔喔喔喔——”
乖宝在被窝里翻个身,继续睡,丝毫没觉得公鸡吵闹。隐隐约约,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过了一会儿,菊大娘起得早,去打开厨房的门,先洗锅,添水,烧灶火。
然后把浸泡一夜的小半桶黄豆提去井边,过两遍水,然后舀水清洗石磨,用石磨磨黄豆。
奶白色的浆液流出来,流到大木盆里。
她忙忙碌碌,有条不紊,把木盆里的浆液倒进一个套干净布袋的大木桶里,木桶下方的侧面有个小口子,口子上连着一根小竹筒。
豆浆从小竹筒流出来,下面用另一个木桶接着。
磨完之后,她把那个装黄豆浆液的布袋使劲挤啊挤,直到再也挤不出汁水为止。
豆浆都流到下方的木桶里,布袋里只剩下豆渣。
接下来,她煮豆浆,做豆腐花,又用木质模具压豆腐块。
估摸着赵地主快要起床了,她又用另一个锅煮一些米。
赵地主一家人爱吃甜米汤冲鸡蛋,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老规矩。
菊大娘在赵家做了几十年帮工,对赵家人的喜好了如指掌。就连谁的米汤碗里放多少糖,她都一清二楚。
果然,等米汤熬出香气时,赵东阳起床早,来到厨房。
菊大娘手脚麻利,立马搞出一碗甜米汤冲鸡蛋,递给他,笑道:“赵地主,夫人和乖宝起床没?”
赵东阳闻一闻米汤的香气,微笑道:“起了,在梳头发呢。”
“她们头发多,又长,梳来梳去,梳出花样来。”
他端着碗,走去院子里,仰头看天色。
赵大贵和赵大旺喂马、喂牛、喂猪,喂鸡鸭鹅,免得牲畜吵闹。
然后,他们去井边打水,洗干净手,再去厨房吃豆腐花。
他们端着碗,顺便走到院子里,与赵东阳聊天。
尽管他们刻意压低嗓门,说话声音不大,但东边卧房的贵人从小娇生惯养,身娇体贵,耳朵也不同寻常,免不了被院子里的鹅叫声、猪叫声、鸡叫声、人声吵醒。
福馨公主和驸马都睡眼惺忪,睁开眼之后,发现彼此昨夜不知何时跨越了中间的“鸿沟”,此时此刻,居然互相勾肩搭背。
两人都吃惊,吓一跳,连忙把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