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庆?!”
院内众人皆惊,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就连泠月也破了先前的高傲相、露出来是一脸错愕,“你这是…玩什么花样?”
而刚才先呵斥叫人出来、又退了两步的将军则是一副预料之中、得意洋洋的笑容,站开给掌门留了位置。
“哈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呀。”
龙庆御剑落地、站到了分舵的大院门前,抬手抚摩着长须、咧嘴笑道,“你刚才不就是在寻梦天大门跟我争执了一番吗,说杀了我是怎么回事?呵,我堂堂寻梦天掌门,能在自家地盘门口,几万员下属与弟子面前,让你轻而易举给杀了?”
“你!”
泠月直视着龙庆,疑虑不解的眼神中逐渐充斥起怒意。
“你仗着背后倚靠上了玄阙宗与青鸾族,让我动不得,这才让我想出这一妙计来,试探出你的破绽。”
“想不到,你还真的暴露了!”
当着天上围观看热闹的众仙、及地上四周寻梦天士兵的面,只见龙庆背过两手到身后,开始边在大院门前踱步,边自作聪明、声音洪亮的解说了起来,“据我推测,你们打的算盘应该是…就揽下这个杀掌门的罪责,然后让玄阙宗表态处理此事、将你们捉拿,趁机逃离幕皎城,对吧?”
“龙庆,你在胡说什么?”
人群中的萧衡也高声反问道,“我们是有意撤离不假,但谁能算到你会派人来谎报你的死讯呢?你那将军一开口,泠月立刻就认了罪,我们根本没有共同商讨要如何做的时间,更何况后续呢?”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呢?”
龙庆于是停步、摊着手看向萧衡问道,“做了的事不认,没做的事要如此爽快直接的承认,你们这是在图什么?”
“说反了吧,龙庆?”
萧衡遂走出人群、来到了泠月身边,“半个月前,三位仙师之死,本就与我们所有人无关。你没有证据、不经调查、不做审理、不办葬礼丧事,就平白无故、一纸手令将此地封锁了半个月。”
“这不就是你们先要把没做的事,安在我们头上吗?”
“那想让我们认罪,我们认了,这不正是顺应了你的意思吗?”
“至于为什么要认,因为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在乎真相。既然你玩这一套,也不怕告诉你吧,我们本来的确是打算只要让月潮岛认了罪,再表态玄阙宗与青鸾族对此切割决裂,因为有牵连也不干涉介入。这样,你们就得把泠月抓进去了吧?”
“等泠月进了寻梦天,她不就能帮你们这群不愿接触真相的家伙,真正去展开调查事实真相了吗?”
“…呵,说得有模有样的。”
龙庆越听着、神情越开始凝重起来,“杀一派掌门之罪,岂还容得将你羁押候审?已经认了的罪,又何须什么审理、调查、证据和真相?我若是说,要当街将她处斩,你待如何?”
“可你不是没忍住么?”
萧衡笑道,“就这么跳出来,觉得自己算到了我们什么,得逞了么?可现在你既然没事,毫发无伤,那泠月又有何罪呢?倒是你身为一派掌门、当众欺诈,试图再度无凭无据封锁一派驻地、甚至想当街处斩一派掌门,你又该如何算你自己呢?”
天上本来越发聚集围观的众仙听到此处,顿时是一个接一个露出了无奈、嫌弃和不耐烦的神色,便逐一散去了。
……
很快,现场周围便只剩下了寻梦天人员与分舵内的三十余人。
“…呵,我可不是无凭无据。”
龙庆抬头看着围观群众逐渐散光后,才又低下头来继续说道,“我早已有言,事发第一时间就已封锁现场,并保护至今了。适才泠月来到我寻梦天时,我可是邀请过她进来看看,被她拒绝的。这才是为何我们会在大门前争执,而非是两派掌门会晤,不仅连个像样的会客地都不去,连门也不进,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是。”
泠月应道,“但我拒绝的不是‘看现场’,而是‘我一个人去看’。你要是现在同意,让我们这里玄阙宗、青鸾族和月潮岛的所有人,再带上城中与此事无关的百所仙门各派至少一名代表来,组成一个调查团进去调查,那我可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