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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装什么呢?”
思考了一阵后,泠月岛主终于向众人开口、面露不解的反问道,“我之所以要亲自来幕皎城,就是在收到了神鸟前辈的飞谕后,和龙庆碰了一面,跟那家伙争执不休、不欢而散,才追着他的后边一路跟来的。那天除了他,我没见过别的外人,要照他这么说,他不就正是龙庆么?”
“其实还真不一定,两件事并不矛盾。”
浩澜若有所思的解释道,“他半个月前能用玉娄城的‘玉灵托身’之术捏造一个栩栩如生的假常辛,那这么些年,尤其是最近这大半个月,捏几个假龙庆,岂不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么?甚至往更深些说,有可能‘龙庆’这个人物都是一个他创造出来管理寻梦天的虚假形象,是他造的一具玉灵假身,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是有可能,但是不重要了。”
萧衡则是能很快打起精神、理清思绪,发言道,“目前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要攻打月潮岛或拉拢壶禺,但是可以明确,龙庆要死,而且要嫁祸给泠月岛主你了。岛主,你对此可有何想法?”
“我?”
泠月应声再度看向眼前这个光看画像就看了上万年、如今活生生在他眼前的星君,却是一时陷入了犹疑,“如今…既已明知又是对方故意为之的栽赃嫁祸之计,我当然是不愿平白无故的屈服认罪了,可…如果坚决抗争,不仅不得不借助玄阙宗之力,还必将要连累我门下无辜的这一众妹妹们。该如何做,我看…还是由星君定夺吧?”
原本月潮岛就保持了常年的萧衡信仰,如今亲眼见过萧衡本人及其广大的神通与高强的法力后,所有仙子对他自然是更加忠贞不二,对他的安排也就不会有任何异议。
或许如那晚假常辛所嘲讽的,此时的萧衡回去玄阙仙岛,的确没法替换掉大樟来做掌门,但若是说一声要当月潮岛岛主,恐怕还真没人会有什么意见。
“嗯…”
面对着厅上众人投来的目光,只见萧衡是抬手抚颔、思忖了一阵后,便微笑着看向了泠月去,“…那好,既如此,我就来说一说我的看法和提议吧。接下来,寻梦天要传出龙庆掌门的死讯,并且把凶手直接指向泠月,对此,你我可有以下几种选择和做法——”
“首先,屈服认罪,如此或许能被抓进寻梦天。因为上回死了三个仙师,他们忌惮玄阙宗和青鸾族,便只敢封锁分舵。半个月了,到头来泠月岛主亲自前来,居然只能解除,这一点可不仅是寻梦天,而是整个幕皎城都看在眼里。”
“这回,若是我们表态与月潮岛决裂,再加上掌门都死了,还会只是封锁吗?就算他想只封锁,他的弟子与追随者们也不会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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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常辛去年初到幕皎城,只因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而闹事都可以被抓。那么杀了寻梦天掌门,总该要抓进去了吧?”
“如果抓进去了,那就等于是打入了敌人内部。别的仙子不好说,但泠月岛主你肯定是可以轻松越狱出来,在寻梦天内部活动,找出些对我们有利的情报和线索来,总比一直被困在此地、只能被动还手要强。”
“比如,至少找找看三位仙师的洞府,看看他们真正的现状,而非是听信对方梦中与手令上所言。毕竟这么多天,既没有调查审理,也没有葬礼丧事,以至于他们三个的死就好像只是为封锁我们编出来的一样,就算他在梦中承认,都依然要存疑了。”
“不过…对方也很可能料到这点,从而不敢放泠月进去。就如那晚我说要带着神尺去他们那边,他们也不敢收一样。”
“若是对方不给我们‘打入内部’的机会,那么,我们就得反过来夺过战略主动权了:”
“据我所知,从安桓轸到壶禺,再到六煞,玄阙宗的‘门前宝地’向来就不只是脚下一隅,而是能管到承天、青云两界,普天之下万里疆域的。哪里闹出了别的势力平定不了的事,他们都能出面来,把人关进自己的天牢。”
“那么这回,我们就也可以以玄阙宗之名,就让你们以这个罪名,说这事我们管了,被我们抓到玄阙仙岛去。”
“而这,是我们集体撤离幕皎城的机会。”
“外人也许看不出其中门道,最多只以为是几个大门派间的打闹分合,但寻梦天中的空古党羽们则一定看得出来,我们这是要引他出来,或至少是要战略转移。”
“如果他们连这也拒绝,则我们可以只‘抓’泠月一个,剩下的还留在幕皎城,继续如往常般各司其职、关注寻梦天动向。毕竟连掌门都被杀了,说他寻梦天关不住泠月、所以我们要接管是合情合理,他们这就没话说了。”
“如果他们不管,那我们就可以安全撤退。”
“如果他们要追上来,那就直接引到我们设下的埋伏网,也就是月潮岛去。毕竟,什么也没有的月潮岛他也许不在乎,壶禺、魔珠和魔煞他也可以不在乎,但三神器…他们就不可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