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呀,世上竟有此等高手?”
壶禺翘起右眉、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说道,“萧衡的对手,萧衡到死也没有解决,如此强者,如何能被囚禁?”
“不是对手,是敌人。”
罗沉故意更正道,“空古曾与我们玄阙六祖布设了一个阵法,从人间汲取天地灵力到他的世界,然后,他以修改自己世界天道规则的方式,试图在自己的世界里永生不死。但长此以往,人间会被彻底毁灭,所以我们的六祖背叛了他,击败他逃回了人间,并在人间施法,彻底阻绝了凌空境与人间的来往。”
“彻底阻绝?”
壶禺不解道,“那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我们六祖闭上凌空境通往人间的大门后,布设了与凌空境中相同的第二个阵法,把凌空境的灵力转移到了另一个叫‘重云山’的世界中,这也使得空古无法再利用人间灵力来永生。”
罗沉解释道,“但由于这第二个阵的存在,凌空境与重云山产生了联系。而我去过重云山,在离开返回时,便不巧被他捉进去,下了这个咒印。如今距他大限只有四十六年,如果他没能在这期间找到我们六祖的命格神器,解除第二个阵的话,属于他的天劫就会强行降临。不仅会灭杀他,更会牵连人间一并受灾。就以他的境界而言,可能是前所未有的灭绝之灾。”
“…这听起来可是大事呀,我要是当年没被抓,活到现在,怕不是也摊上你们一起要被牵连了。”
壶禺再问道,“不过照你这么说,他也可以通过这个重云山出来,怎么又算是被囚禁了呢?而且,你们也得在此之前,想办法能杀掉他才是呀。”
“当然。”
罗沉继续给壶禺解答,“重云山作为两处大阵的终点,聚集了最多的灵力,这里的世界之主镇守着出口,只要空古敢出来,便随时能杀他,自然就相当于囚禁了。而我们虽不是他对手,尤其是在他自己世界里,但只要能也集齐六神器,解除第一个阵,就能让重云山把凌空境吸干,使之崩毁,如此便也是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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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分离出一部分元神,寄托在你身上,伺机而动,对吧?”
壶禺继续问道,“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夺舍了你,装作还是弟子元沉的出来,一步步搜集六神器呢?”
“我上回也说了,正因我也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不能离开玄阙仙岛。”
罗沉答道,“我一直维持着凡人之躯,早已达到门槛也绝不选择渡劫,这样孱弱的一副肉身,即使让他夺舍了,去和整个玄阙宗竞争,又怎可能争得过?”
“那…你究竟是不是呢?”
壶禺问道,“在出不去了的前辈我面前,可否说一下真相?”
“你这么问我,我当然说不是。”
罗沉故作阴郁邪魅的笑道,“更何况…正如前辈你方才所说,玄阙宗的高层们都能看到、听到,这种事可不是能主动说出来的。”
“那我就来试一试好了。”
壶禺也笑着继续问道,“元沉,你怕死吗?”
“废话。”
罗沉平静回答,“求生是万物本能,世上谁能不怕死?即使是再长寿的仙人,也终有尽时,我…”
“…你的情况可不一样。”
壶禺打断对方、继续试问道,“换做他人,或被杀,或伤病,或饥绝,或甚至是坠崖、落水之类的意外,总有一个先兆能让他们知道将死,哪怕无法挽回,哪怕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对你而言,你却是无时无刻不面临着一种未知的恐惧,永远都活在这种先兆之中。只要你体内的空古想要并发动夺舍了,你就会直接失去意识,瞬间死亡,如此…你岂不是要更怕吗?”
“…确实,前辈说的很对。”
罗沉神情逐渐凝重起来,“所以我还是怕,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你有想过…结束这种恐惧吗?”
壶禺试问道,“比如…设法告诉你体内的空古,让他赶紧夺舍过来,或是为了逼他这么做而自我了断,以求解除掉你这永恒的梦魇,让你安心早入轮回、往生来世。”
“你觉得呢?”
罗沉再将话柄抛了回去,“万一元沉早就已经这么做了,一直以来,冒充他跟所有人交流的…都是空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