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一笑,纵身跃出窗口,故意在窗外凌空停了一下,然后才借着牵丝助力,向上飞去。
一脱离窗口视野,我便立刻贴到墙上,借着外墙的装饰物遮掩身形。
陶明亮从窗口探出头来,往空中张望了几眼,便又缩回去。
我顺着墙壁,爬回窗口上方。
陶明亮瘫在沙发上,满头满身的大汗,手哆嗦得连掏个手帕擦汗都做不到。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拿起手机,继续往外拨打,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道:“姓普的刚来了,他说广慧已经死了,灵吉寺很可能就是他放火烧的。
他现在是摆明了要生吞我这点家底,现在就已经敢要三成利了,真要等到他们进京显圣,别说三成,怕是七成都填不饱。什么立地神仙,都特么跟广慧一样是无底洞。
这么多年了,我对广慧言听计从,可换来什么?他要杀我!什么真假,老三拿命换来的消息还能有假!这生意可不光是我自己的,最终能落我手里才几个钱?
你要是不在乎,我也无所谓,纯阳宫要多少,给多少就是了,还能卖他们这些立地神仙一个好,要是全要,都给他们也行。”
话筒那边的声音懒洋洋地道:“行了,行了,你想要怎么样,直接说嘛,这买卖你好好做着,有我在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个道观嘛,回头我打个招呼,安排他们一下,这总行了吧。”
陶明亮道:“我还要个有真本事的大师。”
那人道:“你特么当大师是大白菜呢,想要就能有啊,我特么都寻不着这样的人。那边你先应付着。不就是一帮子臭道士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真以为他们能翻了天啊。对了,让你准备的钱,明天送过来,六哥急着用!”
陶明亮道:“这数目太大了,一时凑不齐这么多现金,我明天先给你送一半过去,这也不少了,让六哥先用着,什么投资也没必要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吧,分几期付不是正常做法吗?”
那人道:“你懂个屁,不知道就别乱说。让你全送过来,就全送过来,你当菜市场买菜呢,还特么讨价还价了,你当这个机会是那么好拿的?六哥舍了脸面去求的胡瘸子,他才吐了口,可数少了人家压根不要。现如今能在胡瘸子那投钱,那就不是钱的事,那是脸面的事。六哥这么大场面,要是不能在胡瘸子投钱,得让姓侯的那帮王八蛋给笑话死。六哥要是没了脸,你特么还能在京城混?”
陶明亮咬了咬牙,道:“行,不过我有个事得你帮忙”
那人当时就怒了,“特么的,姓陶的,你特么赚了两个糟钱,胆肥了啊,让你做点事敢讲条件?”
陶明亮道:“不是讲条件,是真有事。在附近开天地夜总会的那个台湾人曹美辉跟广慧合伙要图谋我这点产业,这事要不算清楚哪能行。而且,那个曹美辉兜底厚实着呢。”
那人声音缓和下来,“特么的,那是台商,不好直接弄。得了,这事我办了,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场子接下来。记得明天送钱过来,特么的,没钱就把你脑袋送过来!”
电话被毫不客气地挂了。
这才是陶明亮能把巴黎风情稳稳当当做大的真正靠山。
我没再继续听下去。
陶明亮虽然心有不甘,但命在我手,由不得他不听话。
就算将来有什么反复,那也得是在他重新固寿,找到新出路之后的事情。
他活不到那个时候。
转过天来就有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