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纯阳宫是在我们手上兴盛起来的,我们凭什么不能就是正传?”
“现在的公家对这方面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只要我们把纯阳宫管好,能给他们挣钱解决就业,其他都不是问题。”
“主持,你怎么想的,说句话啊。”
王处玄缓缓道:“我补充一下,奇方你去同惠念恩谈的时候,如果高天观真有借尸还魂的打算,不妨主动提出可以调派宫里中坚力量来充实高天观,我们还可以配合高天观做些宣传,把这事变成是我们的主动意愿,这样一来事情变成两厢情愿,其他各脉最多也就说些怪话,认为我们在拍黄元君的马比,而不会对高天观有意见,斗法也就不是必须的了。至于老君像的事情……探探惠念恩这人在成仙这事上有没有像来少清一样的贪性执念,要是有就透一点底给他,引他入局!”
“主持,这能行吗?老君观既然派他来讨好高天观,他肯定是最值得信任的嫡传弟子。要是他知道之后,把这事捅给高天观和老君观,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觉得这是个妙招。老君观那帮家伙想要修仙都想魔怔了,他越是老君观的嫡传弟子,修习老君观的秘法越深,就越不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要是把他套进局里,就等于拿高天观和老君观给我们做背书,实在是方便我们做事。”
“也不用全都告诉他,先只说成仙秘法的事情,等他入局,越陷越深,想抽身也抽不了的时候,再把所有事情说清楚,到时候他不干也得干。”
“当年老苍头就是这么套我们的,我们完全可以有样学样。”
“哎,那为什么不直接把高天观的陆尘音套进来,不是更方便?”
“你特么傻啊,陆尘音是黄元君唯一的嫡传弟子,去惹她是嫌咱们死得不够快!”
“别人躲黄元君都来不及,你特么倒好主动去招惹!”
正吵得乱七八糟的当口,忽听有人在门外报告,说是在大门口抓着两个人,一问是跟惠念恩一起来的,得了令在门口等他,请示要不要好好审审这两人。
王处玄果断地道:“这是陷阱,快放了他们,不要再给惠念恩找我们麻烦的借口。算了,奇方,你亲自去处理一下,正好跟他们拉拉关系。”
普奇方应了一声,便走出大殿。
王处玄紧接着便按普奇方刚才的提议安排人手分头执行。
等安排完毕,众人各自散去。
王处玄却没走,独自坐在殿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不敢偷看,怕目光注视引起他的警觉,暴露我的潜伏,便耐心等着。
许久,才听王处玄幽幽叹了口气,离开座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发出拾捡物品的动静。
“吕祖啊,弟子虽然不是你的正传后辈,但自入主纯阳宫以来,谨守清规,诚心礼敬,纯阳弟子该做的全都做到位,不需要做的也一丝不差,可老君观那个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敢砍断你的神位脖子,全无恭敬之心,如果日后纯阳宫让他这样的人做了主,怕是再也不会像我这样诚心奉敬了。你要是真的有灵,就庇护我们渡过这个难关吧。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求真能找到宝胎,只求能守住纯阳宫这份来之不易的家业,让大家伙都能有个退路,不至于横行江湖一辈子,到了没个下场。”
王处玄絮絮叨叨地收拾好东西,又点了香,这才慢吞吞地离开纯阳殿。
我安静地细听了一会儿,确认殿里已经没人,这才悄悄探头观望。
殿门已经关闭,神像脚前的香案上,摆着脑袋残块,七柱高香幽幽燃起。
我倒贴着墙,滑到地面,给香炉里的高香添了点佐料,然后顺原路返回房顶,扯着牵丝细线无声落地,借着黑暗阴影一路潜行出纯阳宫。
这次纯阳宫之行收获远超预计。
原本我的打算很简单,借老君像的事情发难,挑起与纯阳宫公开斗法。
但这场斗法不会立刻进行,而是放到一个多月后的投资大会。
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真要和纯阳宫斗法。
斗法只是个由头,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把惠念恩的名号打响。
如果只靠陆尘音的法贴,那惠念恩终究不过是个顶替周成的高天观外门弟子,没有任何其他名声,不会有人刻意宣传,最终只能局限在正道大脉的范围内知晓。
名声想要出圈,必须借事造势。
斗法争胜,向来是个极好的噱头。
高天观与纯阳宫斗法,更是足以吸引所有正道大脉的目光。
到时候只要稍加引导,在斗法前不断制造新的话题,再加上跟投资大会捆绑,便可以掀起足够的热度,让所有正道大脉都会主动讨论,甚至参与进来。
而正道大脉因着公家认证的身份,自来就跟达官贵人富豪商贾关系密切,只要他们在闲谈的时候,把斗法这事当成一个话题来聊,必然绕不过代表高天观出战的惠念恩。
惠念恩的名字自然而然就在特定人群中传播开。
等到我借葛修的力,李代桃僵,掌控重建的地仙会,秘密传出我同样有劫寿续命秘法的消息后,这事先传播出去的名声对于惠念恩这个人的真实性就是一个极有力的旁证!
正道大脉身份的加持,足以让那些已经逼近施术固寿期限的受主们冒险来主动聊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