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俺这是咋了?周先生,俺咋又来你这儿了?俺不是在家睡觉吗?”
我不动声色地说:“你睡得不好,你男人把你抬来的。”
赵素芬惊喜万分,“俺男人回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一边说,一边左右看个不停,目光几次从昏倒在地的黑脸膛汉子身上划过,却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我指着倒在地上的黑脸膛男人说:“不就在那?”
赵素芬看了看,说:“他不是俺男人,俺不认识他!”
周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转折,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立刻站起来,冲着周围众人一拱手,“各位,请帮忙把这些吹拉弹唱的家伙都扣下来,赶紧报警,这不是一般的敲竹杠,还可能涉及到绑架伤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本来那些披麻戴孝,吹拉弹唱的虽然都跑开了,但后来见没什么大危险,就又都停了下来,依旧还是在人群里圈站着,听我这么说,脸色全都变了。
倒也没跑,而是全都抱着脑袋蹲到地上,其中一个高举双手说:“跟俺们没关系,俺们就是做这吹打生意的,这汉子过来花钱雇得俺们,俺们不知道咋回事。”
“这些话,留着跟公安局说吧。”我转头看向宫有圆,冷笑道,“宫先生,这事你也有份吧,一起留下来吧。”
宫有圆脸如土色,坚持强调,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女人肯定已经死了,现在是你在使手段控制她,什么不认识,都是你控制她说的,不信你们可以摸摸看,她一定是凉的,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
女记者已经上手了。
赵素芬一个农村妇女,哪见过这场面,早就懵得不知所措,坐在那里,由着女记者随便摸。
女记者先摸了心跳,又试了鼻息,扭头看向宫有圆,神情便带着明显的鄙视,“有心跳和呼吸,身上也是热乎的,她还活着,不是死人!”
宫有圆如遭雷击,呆在当场,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反复念叨了两遍后,突然清醒过来,慌乱地往人群里看。
不过,他什么都没看到。
张美娟在赵素芬坐起来的时候,就缓慢后退,离开了人群。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看了,人已经跑了。你一定很奇怪,赵素芬为什么没死吧!很简单,因为她的假死是我的手段。在她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陷阱,所以出手抢了先机!宫先生,警察一定对你在这起绑架、伤人甚至是杀人的案子里的角色很感兴趣,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