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这是我近些年给人看外路病的一点心得。现如今社会发展越来越快,除旧破新力度越来越大,人在这种环境中,有意无意间就可能冲撞受惊,可能受周边影响,可能身受余孽,自己都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就得了莫名其妙的外路病。我们这些做先生的,不能抱着旧有那点手段方法不变,也得与时俱进,跟上时代发展的脚步,像几位在县上给人看事,其实本身就是风水、解梦、推卦都懂一些,只需要懂得融汇贯通,自然就能更进一步。我前天说天上没有我治不了的外路病,不是狂妄,而是因为我融汇贯通之后,有这个自信。外路跟正脉病征不一样,万变不离其中,说穿了不离身魂之一,把日常所有环境看作身的一部分,把平时的言谈卧行看作魂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就可以看穿一应外路病的本质根源,对根下手,没有解不了的。”
蒋国英重重叹了口气,冲我竖了个大拇指,道:“我十八岁开始干这行,眼瞅差一年满四十年,同道见过不知多少,金城这五位老仙爷也远远瞧过,可真要论起来,你是这个。这一道,你占,我认。明天我还过来,周先生不要嫌我烦,我年纪大了,拜你为师不好,只能在旁边偷学些本事。”
我说:“只要来的,每一个病症,我都会详细讲解思路和解法,愿意听的都欢迎来。蒋前辈既然明天还要再来,那就别回去了,今晚歇在这里吧。”
蒋国英却道:“不歇啦,赶晚车回去,家里还有事。”
他把烟袋往鞋底磕了磕,在后腰别好,冲我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与来的时候不同的是,佝偻的腰板挺得老直。
麻大姑、吕祖兴和余老三都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问:“怎么这么看我?是我刚才有什么做得不妥当吗?”
吕祖兴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麻大姑,这才对我说:“周先生,你刚说的都是独家法门,就这么讲了,还说谁愿意来听都欢迎,这是不是不太妥当?独家秘法,可不能这么随意轻传啊。”
麻大姑也说:“自来谁有点独家秘法,都藏着掖着,不到闭眼都不传,可周先生你这随随便便就教了,会不会有点……”
“有点冤大头?”我哈地笑了出来,指了指墙上的牌匾,“我们这是什么地方?特殊疾病民间偏方古法研究会,要是你藏着,我也掖着,还有什么可研究的?既然说是研究,那自然就是大家相互交流,互相促进。我作为发起人,要是不给大家打个样,谁还能舍得把自己的法门拿出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