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中汪家三十余口流放一案,有新的证人出现,我家主子派了人护送上京,顺利的话,十日就可抵达,在此之前,五公子,你需得稳住大皇子,切勿让他听到风声。”
“那小国师又如何牵扯进来?”
女子想到了昨日的慕蓁熹,露出笑容,“这得归功于昨日的喜儿姑娘,且在这里先贺喜五公子得了喜儿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好帮手。”
竟是在夸慕蓁熹?
想起慕蓁熹的可恨,心隐隐痛起来,吴正珩语气平平,“何讲?”
“喜儿姑娘没有佩戴见面证物,起初我误以为是探子,不太信任喜儿。所传之话真真假假,将五公子和大皇子之间的关系扭曲,传话让你和大皇子合作,喜儿姑娘信誓旦旦定会传达,完全没有察觉陷阱,此时的我还以为自己守住了此次传话。”
女子还在带着笑意,“喜儿不动声色地提起大、小国师,阜中也确实有一位低调的小国师,将我绕了进去,毕竟当时证人直言要提防国师,却并无其他提示,这让我信以为真。”
“昨夜我几番寻人探查,这才得知小国师不过只是一空头帽子,并无实权,根本不可能有权力操纵汪家流放案子,我惊觉喜儿姑娘心思缜密,看穿了我的试探,或者同样留有后手,设下套子让我入。如此,有了今日我推迟返回阜中的行程,亲自在此与您见面,将所有的疑虑打消,不出任何差错。”
她赞扬着,“喜儿姑娘待人亲和真实,行事缜密不露蛛丝马迹,任是我都不想到她会是一名探子,五公子用人当真是反人之常理,是我小瞧了您和喜儿姑娘。”
小国师一事,不过是竹简上记录的前朝轶闻,吴正珩很久之前就曾翻阅过。
随着女子的话,吴正珩仿佛看到了慕蓁熹窝在那个奇奇怪怪的椅子里翻看竹简,同身边的丫鬟戏谑几句小国师,又在竹林中,灵机一动,将别人的试探和猜忌,用同样的方法还回去。
就怕喜儿误会女子的试探,是他的授意。这样想来,也不知他做的那么多坏事,是不是在无形之中被喜儿识破,皆以为他们之间隔了一层,互不信任?
吴正珩心中涌现一丝无奈,他怎么就忘了呢,这个喜儿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若是对她不好,她看似不计较,找着机会了就会还回去,不多不少,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可叹他又不是不知她的真性情,昨日怎么就吵了起来?可也最恨她的真性情,伤起他来那么痛,偏偏还是硬骨头,怎么也不肯和好了。
女子久久没得到回应,却见一向沉郁的五公子竟然发呆冷笑了一声,不由出口打断,“五公子,京中眼线颇多,不能久留。既你已知,我便告退了。”
吴正珩颔首,“请便。”
女子走出两步,又问,“今后盛京接待的人,可都是喜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