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过了,没有。”妇人哭得扶着桌子,瘫到了地上。
示意全书玉将她扶到椅子中坐下后,陈韶尽量以平和的语气,不动声色地问道:“李大牛的村子和你们的村子的相隔多远?”
妇人已经哭得回答不上来,有认识妇人的百姓帮着答道:“也就隔着不到两里地。”
陈韶继续问道:“他们平常来郡城卖草鞋,是在哪里汇合?卖完草鞋回家的时候,又是在哪里分别?”
这个问题,旁边就帮不上忙了。妇人哭了一会儿,才勉强答道:“在歪脖子路那里汇合,也在那里分开回村。”
先前帮着回答的百姓又道:“那歪脖子树就在来郡城的路上,距离他们两村都有两百来丈远。”
这个距离并不远,如果妇人的那口子在这段路出事,凶手最大的可能就是同村的人。可同村人动手,想要完全地避人耳目,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残忍如史兴,都得经过长时间的踩点,而后趁着被害人外出落单的机会才会动手,村里人……
陈韶耐心问道:“你们家或者你们那口子,在村里村外可有与人结过仇?”
“平常也就闹几句嘴,十里八村哪有不闹嘴的,”妇人痛哭,“哪就仇恨到这个地步了?”
旁边的百姓,不少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仇杀,而她家那口子又在临近村子时失踪……不对,不对,陈韶心念一动,所谓的临近村子失踪,只是李大牛的说法。
如果这个说法不成立呢?
陈韶稳一稳心神,再次问妇人:“李大牛经常约着你家那口子上山割蒲草吗?”
妇人点头。
陈韶又问:“他们一般多长时间割一次蒲草?”
妇人熟练地答道:“一般是十天割一回,有时候天气不好或是家里忙,半个月割一回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陈韶紧盯着她的双眼:“上一次上山割蒲草是在什么时候?”
妇人依旧想也不想,便答道:“在十九日。”
今日是二十五,她家那口子是昨日失踪,也就是仅隔了五日。心中已经有数的陈韶为佐证自己的想法,接着问道:“上次割回来的蒲草,可还有剩?”
妇人点头:“还有三捆。”
陈韶继续:“一捆可以扎几双草鞋,一天又可以扎几捆?”
“一捆可以扎七八双,三捆全部扎完,怎么也要七八天。”有百姓抢着回答道。
陈韶看向最先开口帮着妇人回答的百姓,“不知这位大哥可否给我带个路?”
最先开口帮忙的百姓是个中年男子,忙过来说道:“可以,不知大人要去哪里?”
陈韶扶起妇人,不容置喙道:“去李大牛的村子,捉拿李大牛!傅九,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