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有人亲眼见到你带着你的家人离开了京城,你在京城这边的住宅和商铺也早已是充公了,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银钱让你可以住在城里,因此,我们都觉得,你家人不会在城里。
但……你是因为你儿子需要治病,才会回到京城,新京有着全大庆最好的大夫,而最好的大夫也大多在城里,会让你狗急跳墙加入那般危险的团伙的病,定然不会是什么小病。
而殿下说过,昨天你被抓过来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串铜钱什么也没有,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进城抓药的,但抓药身上一般会带着药方,然而,你方才又确实承认了,你进城想买的就是救命的药。
你身上只有钱却没有药方,只有两个可能——
一,给你儿子看病的大夫就在京城,你是直接去他的医馆抓药。
二,你儿子此时此刻,就在城里,很有可能,就在他看病的那个医馆里!”
范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出了满头满额的汗,他瞳仁微颤地看着苏流月,终于嗫嚅着开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
“范进,你以前可是在官场上混的,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流月猛地站了起来,再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京城里的医馆虽然多,但官府人也多,只要一个个医馆找过去,要找到这几天曾给你儿子治过病的大夫不难,你儿子还要仰赖他治病,我们埋伏在那里,迟早会找到你儿子。
加入那种团伙确实是罪不可恕的事情,严重的话,可能会被安上一个叛国的罪名,你不愿意承认也正常,但念在你是为了你儿子,才铤而走险加入他们的,我可以替你向殿下求情,若你能配合我们把那个团伙一锅踹了,甚至可以算你戴罪立功,到时候,我们便是出钱帮你儿子把病治好又如何?
但如果你还要糊涂下去,就别怪我们对你儿子心狠手辣……”
“不!”
范坚被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连忙膝行上前,一把握住牢笼的木条,目眦欲裂道:“你不要动我的浩儿,不要动我可怜的浩儿,他也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也不想的!就像你说的,被罢黜后,我便是再心有不甘,也认了,只要我们一家四口能好好的,便是要再从头开始,我也不怕。那个团伙……那个团伙的头目先前就找过我,他企图煽动我,让我仇恨……仇恨如今的朝廷,但我觉得他们的做法很可笑,他们做事根本毫无章法,只是聚集了一群在新朝过得不如意的人,暗地里大肆唾骂……唾骂如今的朝廷,然后策划一些除了泄愤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事情,说是……说是为了报复如今的朝廷。
他为了诱惑我加入他们,还许诺了我许多好处,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在大庆虽然混得没有在大燕时好,但他作为头目,还是有些家底的,只要能帮他完成对朝廷的报复,金钱美人,他都可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