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铁索横江,一道青衣人影立于江面,背负双手站在铁索上,不语。
在那青衣人影身前,一具具尸体染红了江面。
“春阳?”瞧着那道人影,张百仁顿时面露喜色。
自己在这方世界的朋友不多,春阳绝对算一个,一个真正与自己同生共死的朋友。
春阳真人面无表情,脚踏江水,缓缓落在张百仁的船头。
一袭青衫。头戴玉冠,插着一根木质发簪,手中拿着一本木简,将张百仁的样子学了个十分。
只见春阳真人阴沉着脸道:“你莫非疯了,居然做出弑杀长辈这等事情,要不然连我也一剑杀掉算了!”
听到春阳真人斥责的话,一边叮当张牙舞爪便要发作,却听张百仁笑嘻嘻道:“怎么,一见面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转过身对着叮当道:“这位春阳道长乃我过命的兄弟,除了母亲、丽华、公孙姐妹,便他最亲!是我真正的朋友。”
听了这话,春阳道人面色缓和。以张百仁如今地位,不论是谁听了这句话,都会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也及不上?”叮当不乐意了。
“你呀?差得远呢!”张百仁一步上前揽住春阳道人的肩膀,春阳道人想要挣扎,却挣脱不开张百仁手臂的力量。
叮当冷冷一哼,气鼓鼓的走入船舱。
揽着春阳道人坐下,张百仁亲自端起美酒为春阳真人敬了一杯,然后看向江面上的尸体:“还说我,你如今杀性也够大的了!”
“他们和你杀的人不一样,他们只是贪财的蠢贼,不知做下多少恶事,而你杀了自己的舅老爷!”春阳真人轻轻一叹:“真想不到,你居然真做出这种事情。”
张百仁摇摇头,眼中露出一抹唏嘘,却没有解释。
“其实你应该和我解释一番的”春阳道人喝了一杯酒水,一双眼睛瞪着张百仁。
“没什么可解释的,想杀就杀了!不过是一群食古不化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罢了,我如今何等身份,岂能容忍有人在我头上指手画脚?”张百仁一双眼看看着倒退的江水,远去的铁索。
气氛沉闷,过了一会春阳才低垂着脑袋道:“自从你杀了北泽真人后,师傅就严令我不许与你交往,断绝种种关系,我气不过,就跑下了山!”
张百仁闻言露出一抹灿然笑容,给春阳道人端起一杯酒水,一把露住肩膀。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未和师傅吵过一次架,我自幼不知父母,师傅就是我的亲人!”春阳低垂着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