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张玄度愣过神来,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家伙道:“你现在已是重伤不起,若你信得过,我就给你看看,争取能早点康复,毕竟这地方也不能久留。”
那家伙听了,只是眼神定定地看着张玄度,久久没有一丝动作,好半响后,直直的眼神一定,仿佛下定决心般,微一点头。
张玄度见了,知道它是小心,也不以为意,立即上前将这家伙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吓一跳,整个背腹及两条后腿,全都是血肉模糊一片,不知道这是经历了怎样的厮杀,才能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
这一圈检查完,张玄度伸手取出脖子上挂着的小刀,将刀鞘取下放入怀中,用小刀将伤口周围的沾满血污的毛小心割掉。
这把小刀,小是小了点,但却是锋芒逼人,削铁如泥,张玄度曾用它在其他兵刃上刻字,不怎么用力,就如入腐泥,一点阻隔都没有。
只是眼前这家伙伤势太重,全身没几处好的,这一通忙活,光割毛就花了整整两个时辰。
忙完后,张玄度收好小刀交代一声道:“不要乱动,我去去就回。”
不过这一去,又花了两个多时辰后,才背着一大包药草,手中提着五只野兔回来。
此时天色已开始变暗,张玄度也不敢耽搁,找了块大石头,将药草迅速捣烂,然后又将其一点点敷在这家伙的伤口上,跟着将背包撕扯成一条条布带,小心将伤口处包裹起来。
这一通忙活,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即便是入夏白天日长,此时也太阳落山,只留一抹红彤彤的余辉。
趁着还有这点天明,张玄度提起五只野兔往下,这里是一处低矮的狭小的山谷,方圆还不到一里地左右,幸好的是,在山涧中,有一条溪流静悄悄流过,缓慢汇入下面一个深潭。
洗剥野味,是张玄度经常干的事,手中小刀翻飞,不过一顿饭功夫,就将五只野兔收拾完毕,起身返回给那家伙三只,连同野兔内脏一起,那家伙可能是饿的久了,也不讲究,大口干起饭来。
张玄度见其吃得欢快,也就放下心来,这家伙浑身上下看得瘆人,但就这胃口,一看也就只是外伤,没有伤到内府。
这家伙吃得欢快,张玄度也就慢悠悠去收拾柴火,反正现在天色已黑,往回赶是不能了,深夜在深山野岭里赶路,就算是张玄度常年在山林生活,也不敢随意去冒险。
片刻后一股淡淡的烤肉清香弥漫整个小小的山谷,刚打完饱嗝的这家伙,闻到香味立即不干了,冲着张玄度一阵低吼,眼神里带着各种鄙视,意思是给我吃没味的,你自己却去吃香的,一点道义都没有。
张玄度扭头看了看气哄哄的家伙,不由哈哈一笑道:“狗兄,你想吃烤肉,你也没跟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