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豹哭笑不得,“老伯,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小半人家的水稻在六月份就被野猪嚯嚯了,村里有见识的小童生给我们出了主意,让把被野猪嚯嚯的水稻都拔出来,重新整田种了晚稻。”
“所以那些人家这会儿不用收稻子!”
丘老汉拧眉,“那不是更……”
猜到他要说什么的姜豹连忙拉着丘老汉指给他看,“可不是胡闹,您看,那金黄的稻田里绿油油的就是新栽下去的禾苗,长的可壮实着呢!”
“那、那是秧苗?”
丘老汉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眼睛看不大清楚,刚刚还寻思着你们都这么浪费了,把上好的水田放了水用来种冬小麦,还早一个月都种下去了!”
“哪儿的话,水田可比旱地精贵多了,我们哪舍得,”姜豹指着医馆后面的小路,笑道,“您要是不信啊,可以顺着这条路下去看看,到底是麦苗还是禾苗。”
丘老汉摇头,虽然他好奇的不行,但也知道姜豹没有必要骗他,何况,九月份能种出禾苗,指不定有人家的门道,他哪能跑去看!
不过,他还是不解,哪怕小半的人家不用收稻子,为什么需要收稻子的人家人也这么少?
“你们村人口兴旺,一户多得有七八个男丁,但你看看田里,每块田里最多就四五个男子,”丘老汉指着农田道,“割稻子、打稻子的都是男的,更没有半大孩子跟在后面捡稻穗。”
丘老汉语重心长,“男人再能干也不能当牲口是不是,哪能大活小活都让他们一把抓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啊,您不用担心,”姜豹指着田里又道,“您瞅瞅,除了打谷桶,您还在田里看到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丘老汉下意识循着姜豹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就看见其中一块儿农田里,有个头戴草帽、身着汗褂的男人正站在架他没见过的木器上忽上忽下,旁边还有人给他递捆好的稻谷往他身下的木器口里塞。
就那么一出一进,满登登的稻谷就成了空稻杆,那木器旁边挨着的口袋倒是慢慢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