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顺“噗嗤”的笑出声来,左向松也忍不住扬了扬嘴角,看这两人的反应,宋树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你俩在骂我?”
左顺憋着笑,“我、我们可没有……”
宋树根气的瞪圆了眼,“还……”
“爹。”
早就听见这边在争吵的宋大山从田里挪过来制止了宋树根,宋树根瞪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们。
宋大山看着左向松两人道,“我爹这两日心里有事儿,您们别跟他计较。”
左向松立马笑不出来了,“可是因为野猪下山的事?”
宋大山也没解释,只言简意赅的道,“对,你们有事?”
左向松见终于有了个能正常说话的,立马将话题拉回来,他指着脚边上的稻子道,“野猪虽然祸祸了七八成,可到底还有一两成是好的,你们怎么连那些好的都拔了?”
“因为要种晚稻,稀稀拉拉的一两成跟新一季的不是一茬,影响撒种施肥和灌水。”
水稻播种到出苗时需要的含水量为七到七成半,孕穗期需要的含水量为十成,水分不足抽穗不饱满或者不成功,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给新一季的稻子多腾点地地方。
这个道理左向松自然是懂的,只是,“你刚刚说晚稻是什么意思?”
宋大山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道,“就是七月份播种的稻子。”
左向松皱眉,他曾有机会阅览过江南呈上来的奏折拓印板,自然知道江南某些地方水稻一年可产早晚两季,可这些远离江南的农户是从从何处得知的呢?
“你们可知,此处与南方不同,没有充足的水源和阳光,咱们这里并不能满足?”
宋大山倒不奇怪这人一下就能说出他们是从南方学来的,因为这人虽穿着粗布麻衣,但无论是皮肤还是言谈举止,都不像是庄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