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年前,容长洲第一次见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时,便察觉出容北书异乎寻常。
正所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只是一线之隔,稍不留意便会走向极端,要么成神,要么成魔。
容长洲出现的及时,才得以让幼时的容北书逐渐步入正轨。
容长洲出现的又不够及时,从容北书六岁到十岁的这四年里,容长洲并不在容北书身边。
然而一旦错过这一成长阶段,便无法彻底消除重塑,只能尽力修正。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的神奇。
从出生到死亡,每一个阶段都有其独特的意义,大脑发育要与环境匹配,相应的时间段就该得到相应的教育,就该步入相应的圈子,不只是学习知识,更重要的是个人情绪与情感的培养和人格的发展。
所以,容长洲缺席的那四年会伴随容北书的一生。
容长洲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容北书骨子里隐藏的那一丝极端抹除干净。
容长洲也许会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不同的人,但容北书不会。
容长洲可以灵活地适应环境,可以苟活摆烂,甚至能善罢甘休。
但容北书不会。
若不能适应这世道,容北书便会彻底脱离。
若有不甘,容北书便会以恶制恶,以血还血,不死不休。
若把容北书的这一特征比作猛兽,那么容长洲能做的就是让它继续沉睡。
容长洲等了十年,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和他一样稳住容北书的人。
这个人只能由容北书主动选择,让容北书甘愿俯首。
这个人正是墨玖安。
也就只有像墨玖安这样自身足够强大的女子才能治得住他,才能吸引他。
容北书也明白这一点。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问题。
他肩膀上的这个伤口是墨玖安赐予他的吻痕。
时常摸着它,便能想起她。
甚至能在脑海重现,回味。
容北书不管这件事正不正常,他只管顺不顺心。
“你倒是坦率”墨玖安嘀咕。
“那微臣可不可以再坦诚一次?”
墨玖安一看就知道容北书不怀好意。
她双眸微眯,狐疑地问:“什么?”
容北书得逞地笑了笑,向她凑近了些。
他一边深深地注视着她,一边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扯下他衣领。
“再咬一口”
容北书语出惊人,墨玖安不禁睁大了眼,满脸震惊。
“容北书...”
“叫阿渊”
容北书暗哑的声音依旧轻柔,可那双瞳仁却晦涩不明,好似翻涌着波涛,又好似平静无波,闪烁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