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摇了摇头,“老师不必自责。”
这事儿他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葛老,其实小妹她们身上的印记,确实已经被拔除了,但并非是严承运的手段,而是他自己做的?所以根本不用担忧?
难道告诉老师,这种事不该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做,而是应该他自己来。
许道扪心自问,他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无私,若是他自己也没办法确定身上印记是否被拔除,那他会如何选择?
人皆有私心,而葛老的私心便是确保许道的安全。而阿宝与他的关系还不到这一层。
葛老之所以在与严承运交易时,非得要了四个名额,其目的也在这里。
同时,从那时开始,他也与阿宝做了一个连阿宝自己都不知道的交易。
用一次有极小可能会丢命试验,换取一次离开黑山牢笼的机会,这个交易,其实是公平的。
但其中唯一不够完美,不够光明正大的是,这次交易阿宝自己并不知情。她是被动地接受了这次交易。
所以,葛老才说自己这是小人行径。
“以后对她好一些,算是弥补吧,我自诩半生以来,为人做事皆能问心无愧,倒是今日破了金身。”葛老笑了笑,“也罢,人无完人!”
许道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了,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路,便要你们自己走了。”葛老示意许道等人,不必再停留,可以启程了。
师娘推开车窗,“小心些,见势不对,便立刻逃跑。”
许道也郑重一礼:“老师保重!我会安全地将师娘送到府城的。”
“都是好孩子!路上要听话,府城可比洋和县城热闹多了。”葛老来到许道家的马车前,摸了摸许璐与阿宝的脑袋,而后,他向后随意挥了挥手,便径直离去。
唉!干啥呀!怎么搞的生离死别似的!许道内心哀叹一声。
看来这次不回来也得回来了,主要是这几天,老师立下的旗太多了,他怕这老头儿一个人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