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的笑容逐渐收起,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能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为此付出一切的人他虽然不喜欢,但也能理解其中要付出的觉悟。
那些人在面临这种事情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罗兰并没有纠结太久,他的行动力一向很出色,既然不知道,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你来晚了呢,还真是稀奇,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间桐脏砚站在老宅的门口,看着走来的罗兰,双眼带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用揶揄的语气说道。
在这几天交换情报与信息的接触中,他发现罗兰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绝不会轻易的迟到。
“啊,没什么,在路上碰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把他杀掉了,浪费了一点时间。”
罗兰随意的回答着间桐脏砚的问题,双手抱胸,脸上仍然带着困惑。
但间桐脏砚却无法抑制自己的震惊。
对于主动找上门来的罗兰他一直是抱有警惕的,这并非是找到了什么证据,而是天性的多疑。
但因为自己这次的目的是很纯粹,对方暗地里有没有盘算什么阴谋对于间桐脏砚来说根本无所谓。
无论罗兰是不是真心与他结盟,只要参加了圣杯战争,就必然要与其他御主对上,无非只是效率的高低而已。
但现在就干掉一个御主效率也太高了吧?
“爱因兹贝伦的?是那个被请来的雇佣兵吗?”
“是啊,不过令咒被圣杯收回了,估计还是发放给爱因兹贝伦吧。”
“那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就算用人造人延续了契约又如何,并非老朽自大,爱因兹贝伦在实战方面的水平,着实不算出色。”
“嗯,”罗兰心不在焉的回道,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间桐脏砚,如果一步登天的途径就在眼前,但这条路可能会让你很重要的东西被扭曲,你还会踏入其中吗?”
“当然会了,”尽管很疑惑罗兰话语的意义,但见识了罗兰的战绩后,间桐脏砚的态度都友好了几分。
“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在多经历一点事情,就会明白,这根本不需要犹豫。”
“人类都是靠追逐某些东西而活的,理想,执念,到了最后,他们本身的性格可能都会逐渐变化成所追逐之物的模样,这样的姿态,你能够说是扭曲吗?”
间桐脏砚本来是想开解一下罗兰,但随着话语的深入,他自己的声音也仿佛冻结了一般,低沉的让人心寒。
他看着自己枯槁的双手,这幅衰老到令人厌恶的姿态,悄然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