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提起这个游戏,壁炉之家的孩子们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彼此的笑脸,是轻松愉快的时光。”
“拂去血与尘埃,孩子们应该看见更广阔的未来。”
“我制定了规则,但和库嘉维娜的规则不同。”
“克雷薇,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理解你说的自由是什么……”
克雷薇正襟危坐,衣服变回了白袖红裙,双手放在膝盖上。
“但是作为父亲,会给孩子们最低程度的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自由。”仆人淡淡开口。
“嘿嘿,我就知道佩佩……咳咳……佩露薇利,你是一位很好的王,很好的父亲。”克雷薇收起小时候那随意的友谊爱称。
长大了,佩露薇利也要面子的。
作为执行官,在别人面前被叫小名,可不太好。
“家的秘密只可以留在家中,所以我会焚烧掉他们关于家相关的一切记忆,让他们离开。”
“但我不会直接把胜利果实送到他们手里,他们需要向我争取,向我证明,只有这样得来的自由才有价值,”仆人道。
“我还有一个计划,暂时还没有施行。”
“等到这个计划完成,那些不愿意留在家里的人,忘记秘密可以低调活在这个国家,没有人会追究他们的过去。”
“嗯!”克雷薇点点头,“足够了。”
“至于你了解的秘密……你就立个誓言吧!若想知道……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全知的神。”仆人随意道。
一份誓言,就足够了。
人之神会尊重这份契约。
克雷薇看向姜逸。
虽然醒来了,但她对姜逸的了解还不够多呢。
如果姜逸是神的话,那一切也好像理所当然。
“那我再宣布你的处决结果,你已经正式被壁炉之家‘驱逐’,今后你不属于这里,也不必被规则束缚了,克雷薇。”仆人双手按着膝盖,双腿交叉翘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很开心的事,没有那么惊喜了。”克雷薇笑了笑,“但我还是可以来看你吧!阿蕾奇诺,仆人大人。”
“和我……实际上最好别扯上什么关系。”仆人平静道,“但你若以其他身份来见我,我也不会把你拒之门外。”
“我无法实现你期待的家,但下一位壁炉之家掌控者或许给予答案。”
她起身。
“至冬女皇,相较于伪善之人冠冕堂皇的话术,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真正的‘慈爱’。然而……这份慈爱能否融化辽阔的冰雪,没有人清楚。”
“我是至冬的执行官,我们有共同的理想,也有各自的打算。”
“世界因为姜逸阁下而变化。”
“对策有所调整,但大体的计划并不会改变。”
“我还有一场外交会议,所以就不久留了。”
她走向房门。
“诶!”克雷薇急忙起身。
“佩佩,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了吧,谢谢你!”她抿了一下嘴后,开口。
“……”仆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是……谢谢姜逸阁下吧。”她打开门。
孤身走在阴雨天昏暗的走廊。
如行过那黑暗秘密的壁炉通道。
雨,停了。
天空开始放晴。
地上的积水倒映她的侧脸。
若是命运铺就苍白的旅路,那便为它染上厄月的血色。纵是终将殄熄的残蚀之火,也足以在黎明前焚尽苦厄。
她踏着积水,迈步向沫芒宫。
无论是苦难还是命运,对她而言从来也不是致命的毒。那是静燃于壁炉中的薪柴,也是为孩子们带来温暖的炉火。
每当她疏于防备,失控的力量就会侵蚀她的身体。最初是指尖,随后是手掌,再然后是小臂——漆黑的纹路好似焚烧过后的木炭,而她自己就如同正在燃烧的干柴。
“仆人”看着自己的手,隐约有种预感:若是黑影从手臂爬上肩膀,再从肩膀向下触及到心脏,她的存在大概会出现某种“变化”。
或许,那就是命运向她摊牌的时刻。
但现在……
她抬起指间,指间缠绕一个个音符,那是“同谐的乐章”。
她没有修成人之神传授众生的真气,也没有领悟剑之神权,但她好像得到了“乐章”的眷顾。
第四份力量。
这份人之神用来反抗世界和宇宙命运法则的力量,会给她带来改变吗?
正如那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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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如今依然微茫的炉火将焚尽旧世界的一切,也焚尽厄月最后的血裔。
终有一日,如今依然稚嫩的孩子们会冲破昔日的命运,迎向她梦中无泪的未来。
而在那之前,在黎明到来之前,名为佩露薇利之人,将守望那柔弱而甜美的梦。
正如那乐章。
将战胜预言的梦。
或许……她也将在火焰之中重生。
只是有点抱歉……
人之神似乎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