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了然,我拦住急不可耐想要上前的千越,低声道:“别去。是他们的圈套。没有我的示意,你们莫要再出手。”
千越眼底掠过一抹讶异,立即站定,“是。”话音落下,脸上的表情已然敛去,波澜不惊。只余一双冰冷的眸子,仿若利刃架在大高个儿的脖子上。
“看什么?”那大高个儿似有所感,被她的眼神激着似的,缩了缩脱臼的肩膀,“再来打我?你这小娘皮,待我抓住你,要你哭爹喊娘。”
既已知道是圈套,千越不是真正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双唇轻合,丝毫不被言语影响,一双美目极尽轻蔑地扫过对方的脸,仿佛对方连让她动手也不配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大高个儿显然也不是真正会吃亏的人,原本装痛叫屈的身子霍然挺直,顾不上悬吊的胳膊,长腿一迈,伸出另一条胳膊再次抓来。
千越杀他,易于反掌。躲他,更是不费力气,在堂中轻巧腾挪。
“干什么!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堂内的跑堂见千越一再躲闪,以为不敌,连忙三两个扑上去阻拦,却被大高个儿摔得七荤八素,“哎哟哎哟,到底谁在闹事,大家看看!这到底是谁打谁!还讲不讲理!”
不一会儿,堂内的桌椅、盆栽倒得倒摔得摔,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嘈杂的声音引来院中的下人和盛青萸。
盛青萸先是目瞪口呆,后反应过来三两步奔至我身边,拽着我的胳膊道:“这是怎么了?何家的疯了吗?官差怎么来了?阿姊你没事吧?可伤着哪里?”她不由分说地扯着我转了个圈,上下左右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我看他们是反了天了!这么欺负人!”
“我没事,”我拍了拍她的手背,不动声色地躲开脚边碎裂的茶盏,“云洲和雨眠在院里吗?你不用管我,去护着他们,莫要他们出来。”而后从袖中拿出召唤护卫的骨哨,“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