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彰闻言,脸色由最初的怔愣转为震惊,随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御医?您是说……今日?一会儿就来?”
我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他道:“你现在温习温习功课还来得及?”
“您为何不早说啊?”顾明彰顿时手足无措,想了想,又有些迟疑,“高御医是专程来找您的吧?会允许我旁听?我只是……”
顾明彰与回春堂的契约尚在,严格来说,还只能算个学徒。
他时常因此觉得低人一等。先前我邀请他去同仁医会,他也因为自己的身份婉拒。他似乎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
但如若真的不够好,我又怎会将回春堂放心交给他打理。
“应该会吧,咱们回春堂能算得上大夫的,也就只有我们两个。”我认真地看着顾明彰,“其实我想,如果高御医不介意的话,也可叫上牛大夫、田大夫那几位,大家一起听一听,或许受益匪浅。论医案,我远不及几位有积累。”
顾明彰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姑娘的胸怀,时常令我惭愧。”他忽的站起身,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来平复内心的波澜,最终只是抓了抓衣角,愈发局促不安。“我去拿本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