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们就要大考了。你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我这都准备斗法了,我自己着急也没用,最多也就排查一下有哪些法器能用。我记得你也是明天吧?”
“后天。”法厄同答道,“后天我去国子监考试。”
“哦那加油。”商洛看着她,“你还是得真的考进去才行。因为这边只是暂时以‘质子’的级别来考核你,也只是给了你考试的机会而已。能不能考得中得看你自己的。不过朝鲜王、琉球王那边的子女都没到年纪,今年就你一个。”
“我知道。放心,我毕竟是闭关过的。而且我们那边也不是没有考试,这点上我们和震旦都一样,从小就在做学问,从小就在准备考试了。学问是罗马人的第一要务。”
“因为不学你真的背不下来‘电话簿’是吧?”
法厄同捂住了额头:“精辟的回答维多利亚,她也被电话簿的厚度压垮了。而且有一部分她还没和你说:她说的电话簿的厚度,是她自己的笔记。而笔记,只能她自己看。实际上许多神秘不能以任何文字的形式流传,她自己做笔记的时候都只能用暗语来记录。她在学习这些知识的时候,只能口耳相传。”
“这是老萨满教小萨满吗?!”
“原理和性质上都很类似。神秘,就是这样传承的。所以亚历山大的缪斯宫非常重要,罗马人必须要去那里接受古代贤人式的,口耳相传的教育。他们必须掌握属于自己的那部分秘密,然后去保守它。缪斯宫在之后还会继续在赛博空间里运行下去,培养新一代的守密人。然后.”
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到时候,守密人们预计会以炼金人的形态重新出现在阳光下。毕竟,大家都不想死。越是危险的工作,就越是需要通过替身来完成。”
“就这?这玩意儿现在能用?梦游的时候能保守什么秘密?”
“还需要改进。要不然维多利亚也不会穿着到陌生的环境来测试了——看起来在原地测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后接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失控。但他们大概可以调整到一个折衷的状态:以记忆每日刷新的方式来抵抗炼金人的侵蚀。”
“啊有道理。”商洛点了点头,“因为守密这个工作,不会有什么变化,因为神秘就在那里不会变动。所以即使是记忆每日都刷新,也不会产生什么问题。果然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这倒也不是全部。你不能只看贼挨打,看不到贼吃饭。向天借五百年,我们确实是借到了。前人借债后人还债罢了,什么好说的。这事情,罗马那边也不打算麻烦震旦来收拾,自己会收拾干净的。倒是你作为终极守密人,这倒是个意外.我琢磨着,维多利亚下次来的时候就得把卫队给你带来。”
说着,法厄同捂住了额头:“我知道一开始她是什么想法。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罗马王更像是古祭祀,所以有些关键的仪式需要请你来主刀,到时候付一笔劳务费就行。没想竟然不是祭祀,而是巫王,你是有货真价实的神权和王权在身上的。所以连元老院都急了。”
“哈我自己都觉得很危险。随口说一句就有可能灭亡罗马帝国是吧?这让我莫名其妙有一种想要和别人聊天的欲望。你们安排个卫队来给我差遣,这是很合理的报酬,就当是保密费了。”
话音未落,门响了。阿波罗尼娅从门外回来——她看来完全没有出门时那样兴奋。垂头丧气地从门口走到沙发前面,她弯腰正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