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抚摸着肉眼看不清的痕迹和纹路：“是什么？我感受到非常浓郁的植物气息。”

花兰时笑了下：“是一种强大的药剂，它应该能让你的藤蔓得到一定进化。”

常乐面上闪过惊讶。

植物类伴生物进化的药剂？

伴生物随异能产生，具有成长属性，花家仑灵集团的核心技术就有针对植物类伴生物的研究，但是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公开发售的能帮助“进化”的药物。

“我做过足够多的实验，这东西绝对不会有危险。可能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进化，但是一定能提升你藤蔓的品质。我没有能力帮你做什么，这个，是我做出的最好的东西，希望它能帮助你。”

常乐轻笑：“我相信四哥。”

花兰时眉眼垂落，带着伤感和愧疚：“乐乐，对不起，从前是我太过软弱，不敢帮你反抗，害怕你离开花家会受到更多的伤害，可我错了，我的软弱变成了伤害你的帮凶。对不起，乐乐，对不起。”

一串水珠不间断地落下，砸在地上。

常乐望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眼泪和单薄的肩膀，最后轻叹一声：“四哥，之前记忆恢复的时候，想起那次你们决定封印我的记忆阻拦我回到九区时，我承认，那一刻，我怨恨你们所有人。”

花兰时身体一颤。

“但是，我也知道，四哥只是……那时候还没能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常乐虚抱着轻拍他的后背，“四哥知道世界很残酷，只有有人庇护才能活得更轻松，所以害怕我无法承担那些，才选择阻拦我，留住我，让我重新开始。”

“可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阻拦，我……”花兰时哽咽着，双手垂在身侧不敢抬起。

常乐目光平静，轻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都已经原谅了四哥，四哥又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而且，我知道，周椋每天在我牛奶中放的东西，是四哥改良过不会损伤我的脑域的；我知道坠楼那天，是二哥和四哥你，先找到了我；我知道后来我昏迷的时候，是四哥总去看望我、照顾我。

还有，四哥，我永远都忘不了，我苏醒之后，唯一把我当家人欢迎我的，是四哥。”

花兰时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她拥住，轻轻地靠着。

这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温暖，亦如那时，她从昏迷中刚苏醒不久，却因为孟丹若的事情去到医院，花兰时拥抱她那一次。

不可否认，那个怀抱让那时的她改变空寂荒芜的心，开始在这个世界落脚。

常乐目送花兰时离开，叶不泣，应该说是小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常乐几分淡漠、几分无奈的神情，她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