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氏眉眼间的愁容,唐婉的笑意淡了一些,叹了口气说道:“士程,你说表哥他这是什么命?
好不容易,我姑母不折腾了,我姑父又开始闹了。我听大嫂说,姑父做主给表哥纳了几房妾室。”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赵士程索性挨着唐婉躺了下去,两个人脸对脸说起了悄悄话。
“这几个妾室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估摸着里头也有赵璩安排的人。听说,还打着诞下子嗣,记在赵端慧名下的主意。”
唐婉恍然大悟:“我说表嫂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她确实难以招架。
哎,也不知道陆家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再这么折腾下去,表哥哪里还有心思读书举业?”
赵士程有些吃醋,不满的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我心疼他干嘛?”唐婉抬起手蹭了蹭赵士程的鼻子,笑着说道:“是祖母心疼了。”
“要我说表哥就是活该,他可是陆家的独子,姑父就是再心狠,还能真毁了他不成?他就是太软弱了。
但凡他硬气一些,有担当一些,也不会将局面闹得如此难看。说来说去,那个赵璩也不敢弄死他。
赵端慧已经死了,表哥要是也没了,赵端慧留下的女儿,定然要背个刑克父母的名声。赵璩如此疼那孩子,不会下死手的。”
“哎……”赵士程感叹道:“我觉得,是他太过贪心了。又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又不想被孝道压着。
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再这样下去,真把王氏惹恼了,未必不是下一个赵端慧……”
“是呀。”唐婉附和道:“咱们这位新表嫂,家世也不低。真要较真,表嫂搬出王家来,赵璩都免不了被参几本。”
赵士程眼睛一转,露出一抹坏笑:“婉婉,你说的不错。回头我撺掇表哥同赵璩闹上一闹。
新官上任三把火,堂哥登基也要烧几把火立立威才是。正好赵璩撞枪口上了,就用他来起个头吧!”
赵不熄满月之前,临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赵璩和陆游当街大打出手。
从前陆游畏于权势,便是被赵璩派人痛打一顿,也只能忍气吞声。可前两日赵士程找了他一次,二人畅谈一番,他便决定不再忍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