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腹诽:等过两天,有你后悔的。
第二天,雨稍小了些,裴景淮带叶知让去了归园祭扫,从归园出来已经是中午了,裴景淮撑着一把黑伞把叶知让罩在伞下,慢悠悠地和她一起往停车场走。
雨水嗒嗒,打在伞面上,叶知让抬头看他:“小叔,烟花还能放吗?”
“已经安排好了,明晚在落云楼,我给你摆一场升学宴,到时候放烟花。”
叶知让点点头,挽住他的胳膊,朝他靠了靠:“小叔,等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会不会去京城看我?”
裴景淮皱眉,没说话。
叶知让也没再追问。
回到家,她又默默清点了自己的行李,在确认东西都带齐了后,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叹号”所有的回信,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思来想去,还是打开行李箱,把这些信全都压在了衣服下面。
行李再次整合,她留在家里的只剩下了带不走的书本玩具,和不会再穿的衣服,以及裴景淮送给她的那些贵重礼物和之前给她的卡,卡里的钱,她一分没动过。
晚上临睡前,叶知让下楼给猫开了三个罐头,罐头上还撒了一把冻干,已经变成了一只小煤气罐的猫把头埋进食碗里,吃得很香。
叶知让盘腿坐在地上,一边看猫吃饭,一边时不时摸摸它的小猫头,小声道:“咪咪,我后天就要走了,不是不带你,是暂时带不了。你在家乖一点,好好陪小叔,等我回来。”
小猫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重新把头埋进了碗里,叶知让叹了口气:“下次见面你会不会胖成球啊?”
“……”
一直在书房的裴景淮听到客厅的动静,推开门,只见叶知让坐在地上,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客厅的主灯没开,只亮着一盏靠窗的落地灯,灯光昏暗,光亮正正好罩住了叶知让和猫。
从背影瞧,也不知道是猫太胖了,还是小孩太瘦了,养了三年,还是小小一团。
裴景淮朝她走过去,叶知让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他笑:“小叔,你还没忙完啊?”
裴景淮伸手按了一下她的发顶:“这么舍不得就带去京城,又不是没有地方养。”
叶知让摇摇头:“不带,猫咪胆子小,去了新家,如果不适应,会应激的。”
裴景淮收回手,叶知让又摸了摸小猫脑袋:“小叔,我不在家,你自己也要按时吃饭,要多喝热水,晚上早点睡,烟酒也少碰,天气不好多穿一点,还有医药箱里的药,李医生上周来换了新的,就在储物间一进门的柜子里。我昨天往你车里放了很多薄荷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