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只有五个人,所以被派来料理他们的瘟疫战士们数量也没有那么的多。
沃斯科的射击冷静而稳定,一连串间隔精准的爆弹撕裂了向他冲来的魁梧死亡守卫的腐烂盔甲,颜色可疑的体液从他被打穿的动力甲表面的蜂窝般的孔洞中涌出,一股尤胜方才的超自然恶臭如有实质般弥漫开来,连周围的战友们都忍不住退开了半步。
这名瘟疫战士被钢铁之手击穿的身躯在液体涌出后呈现出恐怖的情形,枪口的火焰照亮了他没有了皮肤、脂肪与肌肉层的身躯,他的内脏们如今就像一些被装在盔甲制成的大肚壶中的变质牡蛎与海肠。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死,他朝沃斯科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尸皇走狗!”,飞蝇嗡嗡环绕着他笨重的身形,呛人的疫云从他手中沉重的镰刀顶端溢出,他挥动了它,扫向钢铁之手。
这看似囊括了很大范围的一击并未得手,因为一道剑光从他身侧亮起,这个死亡守卫咆哮起来,试图转过身,但他的一条胳膊飞了出去,血肉与陶钢融合在一起,在落地之后又被地面贪婪地继续吞食。
是弗莱维厄斯,这位战士挥舞着他的异形长剑,那剑刃表面丝毫未沾半滴腐化之物,剑士在笨重迟缓的瘟疫战士们之间灵巧得像是庞大牛群头顶一只飞来飞去的猫儿,每伸出一次他的剑刃利爪都会有一个瘟疫战士失去战斗力。
梅里克斯与贝拉福斯的剑术同样精妙,前者还救了沃斯科一次:钢铁之手击破了一个瘟疫战士的防御并打算转头攻击另一个,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分辨后者的尸体在倒下的时候是否会爆炸并再造成一次伤害,幸好梅里克斯一把拽走了他,避免了新兵被病毒尸水淋头的悲惨命运。
他们在后方干得很好,实际上,是太好了,以至于他们惊动了一名原本冲锋在前,但这次的战役中却留守在后方中军的真正可怖的混沌使者。
不满于自己缓慢但顺利的为此地带来生机的行动被干扰。
毁灭者蜂蝇们的主人转过身,前来查看是谁在毁坏他刚刚精心播种完毕的田地了。
首先是有着翅膀、口器与尾刺的毁灭者蜂蝇形成的云团,比刚刚的任何一个蝇群都要强大而邪恶,恶魔昆虫振翼的嗡鸣声犹如一百把链锯剑在磨开尸骸的肋骨那样粗粝而干枯。
四名“凤凰之子”的老兵已经完全收敛起了刚才那种轻松写意闲庭信步的战斗姿态,警惕地把队伍收缩到了一起,并利用各自的遗物防御立场的叠加来抵御这些细小而贪婪的恶魔。
从这被瘟疫之神所许诺的礼物中央,一名极为庞大的巨人现身了,他的头盔上生长着令人印象深刻而特征明确的骨质独角,古老的终结者铠甲被他鼓胀的肚腹撑得变形,一柄巨大的镰刀握在他的双手之中,镰刀的刀刃上还在往下滴落着散发出浓郁亚空间灵光的汁液。他的背后高高耸立着数根粗大的空心骨质排气管,它们连接着他的身躯内部,那些毁灭者蝇群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地从这些骨头管道中飞出,加入他周围越来越多的毁灭云团之中。
“泰丰斯。”
在沃斯科问出问题之前,梅里克斯就开口回答了他想问的问题,“那是死亡守卫的第一连长,纳垢的先驱,疫病的散播者,毁灭者蜂巢的主人,泰丰斯,他同时也是一名极其强大的灵能巫师,你要小……”
被认真提起名字的来客傲然地朝他们抬起自己的一只手。
梅里克斯首当其冲,这位老兵毫无征兆地咳嗽起来,身体晃悠,他的头盔呼吸栅格中开始流出丝丝缕缕不妙的黑色血液。
“怎么。”那可憎的入侵者与叛徒低声笑起来,“啊,你是如此可悲可叹,没有立刻加入我们的怀抱,看来伱的主子还没有完全放弃你哪,某人的孩子……”
在第一连长说出某些名字之前,有一个优美清亮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阻止了他的后半句话。
“滚回你那恶臭的沼泽里去。巫师。”
一道燃着火焰的剑光比声音更快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