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师终于前进到人们所保卫的圣殿前空地的时候,他看到一名黑色圣堂兄弟双手上锁着虔诚之链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刚刚在兽潮前倒下。
他虔诚之链末端所联系的两把链锯剑都已被那些可恶的、无穷无尽的异形的血肉骨末完全塞满,它们的锯齿剑刃被强韧的骨碎与筋腱卡住了,所以阿塔瑞翁在以他的剑术挥舞它们的时候几乎只能发挥出两根金属棍子般的效果——这让他在击倒一头兽人的同时受到了四头兽人的攻击。
当杰拉托斯怀着仇恨与高贵的怒火将他兄弟的躯体从继续密密麻麻扑上来的兽人手里解救出来的时候,牧师的眼角又瞥到了地面上,他看到阿塔瑞翁刚刚在试图为谁解围:修女会那银白色盔甲的残片与其上半张秀美的少女面容已经凝固在剧痛和对世界的留恋哀哭所造成的血肉面具中。
少女另半张面容上的血肉已经被撕裂,骨头上有着清晰的齿痕,异形与他们凶猛的坐骑或许是饿了。
他没能及时救下阿塔瑞翁,但是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其他兄弟,其他黑色圣堂的成员。
杰拉托斯握紧他的武器,在充斥着残肢断臂、尸体构成的山丘和鲜血溪流中蹒跚跋涉,很快,他就发现了他要寻找的目标的痕迹。
他远远望见的第一具最显眼的尸体无疑是一名帝皇的冠军留下的。
那依旧残留着荣耀印记的破碎黑甲是牧师熟悉的古老精工款式,而冠军的咽喉已经被一柄做工粗糙但足够致命的兽人长矛完全刺透了,他的尸体被践踏得没了骨头,但黑甲依然还在。
黑剑,就在死去冠军指尖前的地面上闪闪发光。
随后杰拉托斯听到了隐修长格瑞玛度斯的激荡呼唤,目睹了第二个、第三个、和远征军中最后一名拿起黑剑的冠军的死亡。
牧师那从他转变为帝皇忠实的刀锋的第一天起便从不为悲伤流泪的眼睛中流出了温热的液体。
杰拉托斯被狂怒、悲愤与心知肚明的结局所逼迫着大声呼号,一槌,又一槌,动力权杖的分解力场生成几乎来不及跟上他攻击的速度,凶狠的攻击腰斩了面前挡住他的兽人,又把下一个的脑袋直接用蛮力锤进了他的胸腔内,随后他扭过腰,伺服马达发出不堪重负的运作声响,支撑他用最后一下力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让武器沐浴并饮下外星异形的鲜血。
是的,他已经知道这是哪里了。
这是定是神皇的奇迹,送他到这里正是他内心深处隐秘的愿望。
也是他愿以帝皇冠军的身份在此牺牲之地。
这里是阿米吉多顿。
也就是必然报应号原本应该要去参加的那场远征。
他必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