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铁心仁慈者听着这个声音的嘶吼还没有表示什么,但渐渐地他的眉头拧起来了。
“的确看起来你有自己看似高尚的理由,但是,”安格隆·佩特拉轻轻地说,“这又是谁要的战斗呢?假如一切都毫无意义,你又在为谁而战?你的武器为谁而嘶吼,你们在为谁掠夺性命与鲜血?难道说剥夺自由和财富是不义的,以‘我要以报复一個个体来获得公平与自由’的名义去剥夺他人乃至同类的生命就是有意义和不邪恶的了吗?——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你已经死在那里了,那后来伱又为什么而战?”
铁心的至高僭主声音逐渐变得锋利沉重起来,“你的理由只是乍一听很唬人,但是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它是被强加于你的驱策,而你将痛苦的鞭子赋予了某种能让你自己本能地感觉好一些的……遮掩说辞。”
他直起身开始绕过废墟,让自己高大的形体完全暴露在街垒和更多星际战士尸体的小山堆起的废墟中。
“你始终没有认清你要为之奋战的事物是什么,只有你自己以为那是‘自由’和‘公平’。这的确不能怪你,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够得到认清它们本质的机会。我很抱歉,也更遗憾,没能让你见到它们,但这一次我应该也能做一些什么,好让你获得‘自由’。我希望,我相信。”
是的,安格隆·佩特拉知道这是哪里了。
伊斯塔万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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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轰炸、战斗、表亲和人类的谋杀中穿行。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当,任何想要试图靠近他的人都会被强大的心灵形成的屏障弹开,而这种现象让更多正在厮杀的星际战士注意到了他。
漂亮的镶金皇家紫色,福格瑞姆的子嗣;暮色昏黄与浅绿是莫塔里安的孩子们;而还有一些和他们并肩作战,对抗另一些身穿同样溅满鲜血的乳白色与蓝色动力甲的是忠诚的铁——不,忠诚的吞世者们。
安格隆·佩特拉的目光扫过那些破损、模糊、紧紧咬住蓝绿色地球的血盆大口。
真是奇怪,就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图案的含义以至于它能被正大光明地涂抹在战士们的肩甲上?
那些忠诚者们警惕地看着他,徘徊在他周围。
“你是谁?!”
有人问到。
他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知道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意义。
“父亲……?”
他的目光转向一段残垣断壁,红发的半神立刻知道了自己为何此时此地出现在此。
那里的墙根,有一名顽强的战士倚在上面,正在以秒为单位渐渐失去他的生命。
这个结论只消扫一眼他不见踪影的半个身体,流了满地的肠子与朝着空气戳出的白花花的骨头断茬就能立刻得出,并且安格隆·佩特拉还更痛心地判断出,这个断面的力量和大小很有可能只能是由他的基因之父——亲手——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