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双方都保持沉默,但随着普真主动提出问题,他们便聊了起来。两个世界加在一起都才首次见到真实的僧人的杨羽耀很难不对普真感兴趣。不只是杨羽耀,叶倩倩和易子期同样对这名僧人感到好奇。叶倩倩直接翻进了车厢找了个空位也盘腿坐下,易子期由于需要驾车,而这里的路况实在不好,还可能会有野兽出没,哪怕有着聪明的红色彗星拉车,也需要他时时盯着。
于是杨羽耀就把车厢前方的帘子用绳子绑了起来,这样易子期也可以加入他们聊天的话题之中。杨羽耀购买的这辆马车,在结构上比较特别。一般的马车,如果配的是封闭的车厢,大多都是从侧面开门上下马车,车夫坐的位置和车厢之间是封起来的,只会留一个小窗口。
而杨羽耀的这辆马车,除了保留有大多数马车都有的侧开车门,位于车厢的前方,车夫位置后也做了两扇木板门,无论是想打开还是关闭都有栓子可以卡住,而在这双开门的前方,还配了两幅很厚的毛毡帘子。大部分时间,位于前方的这扇门都是开着的,只有要睡觉了才会把门关上。
这个设计对于他们这几个坐马车不安分的人来说非常的友好,不想在车厢里待着了,只要翻过车夫座位的那个矮矮的靠背,就能够坐到外面来。只不过现在,除了易子期,倒是都进到车厢里了。
“佛门金身并不是那么好修炼成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香火不旺的小寺庙里的僧人更是如此。”被问及了关于佛门金身的事情的普真倒也没有和这些修士避讳,毕竟他们修行方式相去甚远,若想修行另一种,就得废去原有修为才可。若不是遭遇了什么特殊的变故,少有人会选择如此。
或许是因为普真道行尚浅的缘故,他说起话来并没有那种让人听起来云里雾里的感觉,也不会像一些故事里的那些得道高僧那般轻而易举地将你的一切看透。给人感觉就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年轻人,只是留了个光头的感觉。至于他所讲的关于佛法部分,起码目前听到的也没什么让他们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说起来,为何你前往龙华寺是为了学习传道佛法而不是学习佛法呢?”叶倩倩好奇地问道。“那里连这也教么?”
“龙华寺确实不会教这这些,说来惭愧,贫僧虽悟性不高,但自幼饱读经书,自认为简单的讲经传道并无压力。然而事实却是那些来梵山寺上香的香客都不愿意听贫僧讲经。”普真苦恼地说道,“贫僧这才想去龙华寺看看那些高僧们是如何讲经的。”
“也许,你只是需要在讲经的方式上做出一些改变。比如用说唱……当然,我对佛门并不了解,因此不知道你们讲经是否有特定的模式。”一不小心嘴瓢了的杨羽耀连忙尝试挽救,不想让“说唱”这一非这个世界的词语被关注到。然而事与愿违,普真立刻追问了他什么叫做说唱。
“说唱就是……说唱是……”杨羽耀烦躁地不知如何解释更加合理,他索性不管不顾地掏出了他制作的法器版音乐音乐播放器,调出说唱版大悲咒播放出来。别问他这个说唱版大悲咒是从哪儿来的,杨羽耀自己也不清楚这玩意儿是怎么进到自己的手机曲库里的。
可能是哪次下载歌曲时没注意连带下载的,而后一直没删。等他把手机里的歌曲导入法器版音乐播放器时,也没注意就一起导进去了。直到昨晚他把音乐播放器关联讯联测试版听歌时才发现。然而他又忘了删了。
大概因为这节奏是在太毒,听了一遍后他的脑子里到现在还响着那个旋律。杨羽耀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嘴瓢的缘故一定和这首大悲咒有关。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荼毒。
于是乎,另外三人迷惑地看着杨羽耀拿着一个方形的,大概只有两根手指那么宽,长度比成人食指短一些的小盒子点了几下,就有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哟哟”了几下,以一种奇特的节奏,念叨起来。
面对这从未接触过的艺术形式,三个人先是震惊,然后茫然,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把整首听完了。
“嗯,这就是说唱。”杨羽耀尴尬得手指有些不听指挥,不过刚刚听完的三人似乎还没能从这奇怪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对杨羽耀的话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儿,杨羽耀见他们嘴唇微动,不知在念叨着什么,杨羽耀凑近仔细一听,发现他们居然在重复着念着大悲咒,用着刚刚听到的节奏。杨羽耀不得不坐到车夫的位置上,从易子期手里拿过马车的控制权。直到到达了易子期所说的有三颗连在一起生长点的树旁,这三个人才看似恢复了正常。
普真和他们告辞的时候,说话的腔调不太对劲儿了,他说的每一句听起来都像是在说唱。杨羽耀目送着他向西走去,疑惑这说唱版大悲咒怎么会威力这么大?他自己听的时候也就觉得旋律在脑海里驱之不去。怎么这几个人听了就跟被人下了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