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一边在白秀珠身上意犹未尽地摩挲着,感受着那些丰腴饱满之处,一边开口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问题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应当再买一套房子,要不然住得实在太拥挤了。我自己还好,我和你住在正房里间,外间让杏儿、桃儿合住,也能勉强凑合。但姨娘和通房丫头们都在北跨院中挤在一处,有些房间连隔断都没有,长久下来也不是一个事。尤其是张圆圆姑娘,她是欢场花魁出身,名气大得很,结果现在跟着你,却住得如此憋屈,你怎么就好意思的呢?”白秀珠取笑周进道。
“放心吧。”周进解释说,“再过上一段时间,我父亲便要从城外搬进来了,弟弟周益也会和他们住在一块儿,南跨院便会因此空余下来。到时候把一部分人,从北跨院中分拨到南跨院,想必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吵闹、拥挤了。”
还有一点,周进没有提及。那就是再过一段时间,他准备安排王熙凤、林红玉二人,带着银子去金陵打前站,置办一些房屋田产,这样一来,桃花巷这边家中也不会像先前那般拥挤了。
“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倒像是我们把你弟弟周益赶走一般?你不怕他有意见?”白秀珠说道。
“不至于。即便我们不提出来,我那个继母也会主动提出来,不需要我们操心。”
“那就好。”白秀珠点头说道。
说到底,这毕竟是周进的家事,她作为周进的妻子,略微提过一次也就是了,具体如何处理,还得以周进的意见为主。
事实上,周进早已去过通路镇两趟了,也把他心中的担忧,向他那个便宜父亲周大福反复做了说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女真诸部绕道其他地方,直扑北平城下,只怕你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一开始,周大福自然是不肯相信的,他认为女真诸部劳师袭远,即便来到北平城下,也大底不会是京营官兵的对手。
“他们只要敢来,必定让他们有去无回。”周大福信心十足地说道。
但周进却道,“京营官兵既然连山海关都不敢出,自然连京师也不敢出,还是不要对他们寄予太多希望才是。况且话说回来,即便京营官兵和女真诸部有着一战之力,但也不能指望他们看到女真诸部之后,便立马厮杀在一起。稍不留神,女真诸部便要围绕着北平城,到处打草谷,若是敌人真到了通路镇烧杀抢掠,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能指望他们满怀仁义道德,不杀普通老百姓吗?”
周进说得口干舌燥,根本说不通周大福。在周大福看来,女真诸部男女老少加在一起,才数十万人口,满打满算,又能凑出多少兵丁,给他们几个胆子,敢直接杀到北平城下?
周大福认为周进这厮,纯属无中生有,故意耸人听闻。
周进第一次劝说,便这样无功而返。
周进第二次来到通路镇,便调整了劝说对象。既然便宜父亲周大福说不听,那就做便宜继母赵欢的工作,把她的思想说通了就行。
赵欢是宛平县典史赵顺昌的女儿,从小在北平城中长大,要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当然更喜欢北平城中的繁华生活,只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更不用说,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周益,现就住在桃花巷周进那里。她平日里在家时,对这个孩子十分想念,只是忧心他的学业,强忍着罢了。
现在听到周进说起,女真诸部狼子野心,意图南下,届时连北平城下,也有可能战火连绵之时,赵欢虽然心中也不相信,认为周进是在夸大其词,但她却不介意以此为借口,向周大福发难。
“你不怕死,那我还怕死呢。我就搞不懂,这良田千顷,别人也带不走一分一厘。还不如随便安排几个庄头,在这里照管着,我们便搬到北平城中生活,也可以更加方便地照顾周益这孩子,省得他被城里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跟着人学坏了。”赵欢大声说道。
周大福却据理力争道,“不是有他哥哥周进负责监管吗?况且他至少每个月回来一次,见识和谈吐,一次比一次要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贪图享乐,但去无妨,反正我是不打算住到城里去。”
夫妻俩头一次闹得不欢而散。
不过,周大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是赵欢这个续弦夫人想要搬到北平城中,他房中另一名爱妾刘三姨娘,也想搬到北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