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莲花禅寺,李智云笑道:“洪主簿,你与这山上的僧尼倒挺熟稔的。”
“不瞒楚王,小人就是本地人,世代居住在夏县。这阴华山上的寺庙,许多已经上百年了,不少僧尼也是自小出家来此修行。小人经常上山拜佛进香,而寺庙里的僧人也免不了下山采买一些货品,彼此接触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洪主簿解释得很详细,似乎是怕李智云有什么误会。
李智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便抛开这个话题,道:“洪主簿,你既是本地人,本王倒想问问你,这阴华山与阴丽华有无关联?”
“回楚王,小人还真做过一番考证。阴丽华的出生地距此地不过百里,此山原叫博瑶山,东汉永平年间才改名阴华山,小人认为其中应该有所关联。”
这时候,刀疤脸插嘴道:“阴丽华是谁?”李智云笑了笑,道:“一位美丽而贤淑的女子。汉光武帝当皇帝前曾言,‘当官要当执金吾,娶妻要娶阴丽华。’等他当了皇帝,果然娶到阴丽华为皇后。”停了一下,他扭头问英姑:“怎么样,今日爬山,觉得累吗?”英姑摇头道:“不累。”李智云笑道:“你不累,我还觉得有一些累呢,好吧,咱们就此下山吧……”
夏县的兵营里只有一千名兵丁。李智云和宇文歆花了半天时间,将兵营和仓廪库房巡查完毕。但他还不想离开,那几桩案子还没有着落,他也不放心离去。他虽然不是地方官员,侦办案件不归他管,但既然碰见了,总不能漠不关心吧?况且,现在毕竟是战时,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可能被敌对势力所利用。他打算在夏县多住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案的线索。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宇文歆和几名随从说了,他们都表示赞同。
晚上,李智云将宇文歆、张正和蔡虎叫到自己的客房,跟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聊案情。宇文歆是从三品的武官,张正是从四品,蔡虎是正五品。他们三个岁数都不大,最年长的宇文歆才二十八岁,最小的蔡虎只有二十岁。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高品秩的官员,可见,他们都是青年才俊。李智云相信,在他们的协助下,自己一定能将那几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楚王,周深被杀一案,你有什么线索吗?”张正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周深是县衙官员,他被杀害,县衙里的人都有嫌疑。所以,我们这边如果发现什么线索,暂时不要告诉县衙方面。”
宇文歆道:“周深被杀一案扑朔迷离,暂时也查不出什么,不如先从那两宗失踪案入手。我觉得,这几桩案子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关联。”
“宇文将军所言极是,”李智云转向蔡虎道,“你明日出发,去灵漳河下游的几个县跑一趟,问问县衙官员,从去年腊月十八到现在,是否发现了两具女尸。按道理,河面上如果漂浮了无名女尸,官府应该是有记载的。”蔡虎点头说好。
接着,他又对张正道:“你明日去找王行本,将徐夫人和书生娘子失踪案的卷宗拿回来一阅……”
次日,张正去县衙将卷宗拿了回来。李智云坐在案几前仔细查阅。他发现,两桩失踪案的目击证人竟然是同一个人,是一位居住在城外大栖村、名叫牛大的男子。
两位失踪女子和丫鬟,进完香下山后,都被同一个男子所见,李智云觉得有些奇怪。他沉思片刻,对张正道:“你去告诉王行本,让他下午陪我们到大栖村去找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