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学生曾经在《闽省通志》中看到福建早已有晒盐之法,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向大人求证一番。”
陈宾听明来意沉思片刻:“你这是为了朝中开中之议而来啊,我虽然久离中枢,但是对于朝堂上的动向还是有所了解,这可是一滩浑水,其中关节错综复杂牵涉甚多,你确定要去蹚这趟浑水?”
李杰坚定的点了点头:“开中纳粮乃是维护边关的重要举措,改为纳银看似朝廷的税收增加了,商贾也得利了,然而一旦实行,届时边关军饷这个包袱又会回道朝廷手中,无异于饮鸩止渴,功在当代,却遗祸无穷。”
陈宾沉默良久:“唉,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说别的,朝廷虽然规定一石米换一引盐,然而在具体实施中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如今边境往往每引只能换得二斗五升,你可知这是为何?”
李杰所知多从书本上看到的,具体边境的情况缺乏渠道倒是了解不多。
“想来一是因为守支问题,商人的积极性受挫,供给不足导致粮价飞涨,二来商贾向来逐利,加价容易降价却是千难万难。”
陈宾点了点头:“你倒是看的清楚,守支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第二点才是真正的原因,盐商集团早已在官场上编制了一幅巨网,上下勾结才导致盐法沮坏,你这一头扎进去怕是很难脱身的。”
“另外本朝不用晒盐法,除了因为福建地处偏远消息不畅外,朝廷主要考量的还是煎盐法更有利于控制灶户,防止私盐泛滥,晒盐法省去了大量的柴薪是益处,但是灶户也更容易私底下偷偷制盐,容易导致私盐泛滥,到时候局面怕是更为艰难。”
李杰听到陈宾的维护之意不禁有点感动:“多谢大人维护之意,不过如今圣上贤明,开中之议事关天下苍生,即使明知山有虎,慎之也要偏向虎山行。”
陈宾闻言放声大笑:“没想到我为官多载居然还没有你这个官场新丁觉悟高,真是惭愧,你这次有何诉求,且说出来听听,我必然鼎力相助!”
李杰见状说道:“这次前来,除了向大人讨要一份前去莆田盐场的指令,另外我还想对目前实行的晒盐法做点改进,尚须盐场官员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