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在看啥呢?”
“嘘……”
“那座哨所不是拆了吗,你看啥这么起劲呢,那些捕快该不会又来了吧?”
幽静小院,大堂内,正在舞剑操练的方胜男好奇回头,朝门口处的方举袖疑问。
方举袖站在紧闭的大门后方,微微弯腰,眼睛透过门缝,端详门外的景象。
被自家妹妹连续追问,她保持背对,摇头不答。
“奇怪。”
方胜男停下舞剑,收剑入鞘,抱剑走上前去。
距离星子湖边的官兵哨所撤除,二女悄摸摸装作香客前去承天寺,已经过去了两日。
这两日,方家俩姐妹没再出门,陪着越处子赵清秀,她们除了傍晚吃完饭,去星子湖畔散步消食外,一切如常。
眼下时值正午。
欧阳公子一般傍晚才来,今日是提前说了,中午要来吃饭,于是赵清秀提前买了食材,提前下厨。
丢下方家姐妹在大堂客厅,她埋头在后厨忙碌。
方胜男抱剑来到门口处,先是好奇的看了眼偷瞄门缝的自家姐姐,她也俯身,挤上去,一齐透过门缝,瞄向门外。
“咦,欧阳公子?怎么还不进来。”
“嘘,你小声点。”下方的方举袖,蹙眉提醒,掐了下方胜男的腰。
“哦哦。”
方胜男透过门缝,又好奇瞧了几眼,总算是明白姐姐在看啥了。
院子外较远处,正有一辆奢华车辕停泊,也不知是停了多久。
这辆挂有奢华帷帐的车辕,包括它的女主人,二女算是认识。
此前越处子阁下每三日出门置购蔬果糕点,都是这辆奢华车辕来往接送,车辕女主人是一位爱戴曳地紫金帔帛的美妇人,笑语嫣然,对越处子阁下十分友善。
方家姐妹与这美妇人在接送之余打过几次照面,可这美妇人似是对她们不怎么感兴趣,只对越处子阁下熟络,越处子阁下又是口不能言,自然没法相互介绍,于是双方算是半个陌生人。
方胜男其实好奇问过赵清秀,这位美妇人是谁,赵清秀只是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介绍,说是檀郎的朋友,姓裴,平日檀郎不在时,是这位裴姨替他,陪伴她出行买东西。
方胜男与方举袖当时只是对视了一眼,没多说什么。
不过相比于不太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赵清秀,方家姐妹的思虑就明显更多一些。
毕竟二女算是半个天南江湖反贼同伙,此前还携带云梦令进浔阳城,哪怕现在藏身幽静小院,阴差阳错得了那位欧阳公子的庇护。
但毕竟是在干掉脑袋的事情,处于危险境地,自然更加谨慎小心一些。
身边一些陌生人或者异常得尽量弄清楚。
此刻也是如此,方胜男明白姐姐方举袖在看啥了。
那位爱戴曳地紫金帔帛的裴姨正照常坐在车辕内,只能从薄纱般的帷帐中隐隐看到她的高鬓侧影。
不过车辕内还有另外一道侧影,坐在裴姨的对面。
是欧阳公子。
她想了想,直接问了出来,把大嗓门给压低:
“姐,你说,他们啥关系呢?”
方举袖微微蹙眉,不言不语。
看着这一幕,她脸色也不知道是在想啥。
少顷,二女看见,那辆奢华车辕内,走下来了欧阳公子的身影,那位裴姨跪坐在车内,专门掀开了车帘,一脸热情的摆手,言语了几声,似是不舍告别。
那位欧阳公子的表现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摆摆手,走向幽静小院。
方举袖、方胜男对视了一眼,迅速离开门口,退回大堂……
后院,午膳。
熟悉的石桌旁,欧阳戎、赵清秀,还有方家姐妹围在桌边用膳。
“方大娘子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欧阳戎放下碗,笑问了句。
本来已经飞速回正眼睛的方举袖闻言,轻笑了下:
“欧阳公子最近好像不是很忙。”
“嗯,没前段日子忙了。”
“欧阳公子平日在官府忙什么?”
欧阳戎给手端着碗小口扒饭的赵清秀,夹了一筷子菜,垂目道:
“星子坊有不少拆迁后搁置的旧宅空地,方大娘子应该见过吧。”
“嗯。”
“在下这段日子忙这一块的事,代表江州官府,和一些拥有地皮的商贾接触,处理这批空地,以利民,这两日交了一批房,初见成效……”
“原来是分管星子坊民生这一块。”
方举袖若有所思的颔首,往嘴里送了口菜。
方胜男突然插话道:“听说现在江州官府的重心全部在双峰尖那边,那边你熟不,欧阳公子?”
“是这样。”欧阳戎点头,脸色有些狐疑:“方女侠忽然问这个作何,是听谁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