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本宫不懂。本宫也没有生气。”
欧阳戎不禁问:“那你怎么诗会没结束,就走人了?”
走在前方看不清表情的容真,语气一板一眼:
“所有男宾已经作诗了,没有蝶恋花主人的文气,无聊诗会,没必要再待……哦,不对,不算所有,欧阳司马特别点,不屑作呢。”
顿了顿,她又笑了下:“或说,欧阳司马就是蝶恋花主人,怕漏文气吧,行,本宫理解。”
“对,抱歉,今天剑没带……咳开玩笑的,我倒希望我是,这样还能少些尴尬。”
欧阳戎咳嗽一声,语气无奈道:
“实在是作一篇打油诗没什么意思,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做什么事都力求最好,不然不做,诗词也是如此,所以这次实在抱歉。”
“哦。”
容真点头,面色不变说:
“理解的。意思就是,这无聊诗会,应付一下得了,没到让伱花心思的程度。”
欧阳戎:“……”
不是,你搁着做阅读理解呢。
他开口转移话题:
“容女史今日穿的挺好看,头一次见……”
“那欧阳司马倒是挺敷衍的。”
“哪里敷衍。”
欧阳戎低头看了眼自身打扮:
“这一身澜衫儒巾,我以前还没官身,书院读书时,经常穿来着,今天特意翻出来,不过缺点就是衣摆太长,走路麻烦,得走四方步,刚刚都追不上你。”
没想到容真忽然打断:“那只香囊呢。”
欧阳戎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香囊?”
不等他解释,容真忽问:
“被你小师妹收走了吗,寒衣节后就没有看见过了,早就猜到,呵,她管你倒是挺严。”
“不是,没有……”
容真打断他的辩解,又丢出一言:
“本宫听人说过一件事,大半年前,陈郡谢氏是不是当众表态过,虽未订婚,但也钦定你为谢氏女婿,你是不是也想娶五姓女小师妹。”
欧阳戎点头,欲语:“是有这事……”
就在这时,二人正好路浔阳渡的码头,一艘等待启程的船上传来一道疑惑嗓音:
“欧阳公子?”
欧阳戎回头一看,立马脱口而出:
“秦小娘子?”
……
秦缨本来正在甲板上看风景,临近离别有些沉默,没想到却瞧见了熟人。
她俯视的目光也落在了船下欧阳戎旁边的冷冰冰小娘子身上。
发现此少女脸蛋幼态且甚美,应该是個北方人,没有南方小娘子的柔和五官,肌肤倒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点胡血,五官深邃而凌厉,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用道士的话说,太凶了,压不住。
秦缨多瞧了两眼,又看了看她旁边的欧阳良翰,微微叹息。
这世间男女之事,有时候就是这般残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过同为女子的秦缨,仔细一想,倒也明白这位檀郎为何如此受欢迎了。
因为女子潜意识里,大都有一套筛选逻辑存在。
对其它女子们争夺的男子,下意识的投去注视。
潜意识里觉得,能被其它女子们看上并激烈争夺,一定是特殊且稀缺的资源。
算是某种天然的雌竞,争夺强大优秀的配偶。
秦缨自己也难以免俗,当初在洛阳,不也是在仕女圈子里久闻欧阳良翰的大名吗,来了浔阳城后,也第一时间想见识见识……后来事实也证明,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更加出乎意料。
眼见欧阳良翰与那冷颜小娘子即将无视路过渡口,秦缨回神,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
欧阳良翰回头瞧见了她。
他似是安抚了下有些争吵的冷颜小娘子,让其在船下等待,他登上船去,打了声招呼。
“秦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去西南前线,看望阿翁,前些日子听说军营出了些事。”
“难怪。”
“欧阳公子,船下这位小娘子是……”
欧阳戎当即解释了下同僚的关系。
“监察院的同僚吗……知道了。”
秦缨微笑点头,似是多余的说了一句:
“欧阳公子不用太担心,谢家姐姐现在应该在浔阳王府那边,船马上要开了,我也一时半会回不来浔阳城,就算回来了,估计也忘记了,我记性不太好。”
欧阳戎:……
秦缨又补充了一句说:
“其实男子风流点没什么,负责呗,但是要顾及佳人感受,分好主次,再处理好她们女子间的关系……不过我相信,欧阳公子能处理好的。”
这时,甲板上的二人,看见船下方等待的冷冰冰少女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准备甩袖走人。
秦缨似笑非笑看向矢口否认的欧阳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