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阴阳家这种移风借气的手段外,
佛家也有一些藏匿气息的手段,例如传说中的闭口禅,再例如某种散尽自身修为,重归如一的奇怪轮回之法,这些都是佛门密藏神通,不轻易示人。
传说中的越处子,静若处子,静到极致,亦能藏气。
最后,就是一些活跃在东海的方术士,类似吃人顶替的邪门歪道了,虽然也能一定程度藏匿气息,但是听说,云梦女修最擅长识破,倒也不算完美无缺。
这些都是特殊道脉练气士专有。
传闻中,其实还有一种藏风聚气的罕见神通,可以不限道脉,但是条件苛刻,需要惊天福缘……宿主需要服用上古五大奇虫之一的龟甲天牛,才能获得。
而根据司天监的密库档案记载,
食用半只龟甲天牛,可藏风匿气,在不动手的情况下,隐藏所有练气修为。
而服用一整只龟甲天牛……可身如透明人,世间再无迹。
太过极端,所以有经验的大势力,即使因缘巧合获得龟甲天牛,也不会让自家弟子直接食用全只……
不再多想,中年女官恭敬低头,带着冰冷冷宫装少女来到一张靠窗无人的饭桌前。
“女史大人请看。”
中年女官示意。
容真转头看了眼临窗座位,又看了眼外面的街道。
街道上的地板,隐隐有淡红血迹残留,正巧对着当日赵如是身死的地方。
“赵如是那日当街而过,经过这段街道时,人头落地,没有人看见凶手行刺的情景,就像是……突然掉了脑袋一样。”
中年女官认真讲述:
“卑职阅览了县衙卷宗,又问遍了当时路过的百姓,除了一个稚童说什么看见了月亮的古怪胡言外,当时没有任何在场之人,目击到杀人者,甚至连杀人方式都没有看去,线索本在此处断去……”
容真打断:“月亮?”
“没错,有一个街边戏耍的稚童,说当时抬头看见了天上有一轮发出蓝光的月亮,与太阳交相呼应,问其它的,他一概不知。
“稚童年幼,即使用一些极端手法,也难以回溯场景画面。
“卑职猜测,可能是他直视耀日,眼花了。”
容真点头,示意面前这位经验丰富的司天监女官继续。
中年女官脸色认真起来:
“线索又断掉。
“只好用笨方法了,根据杀人现场,卑职一一勘探七处杀人者最可能逗留过的地方,这处酒楼的临窗座位便是其一,视野极好,是重点排查之地,原本放于前三的优先位置……”
顿了顿,她忽然话锋一转:
“这几日,卑职采用了监内的望气回溯之法,根据微弱程度,抽丝剥茧,将这七处地方在赵如是身陨那日的逗留者气息一一抽出,列为嫌疑犯,派出下属,联合县衙,一一找寻。
“除了龙城本地人外,有嫌疑的外地人,卑职亦通过县衙存档的城门、渡口过往记录,一一锁定,倒也没有出现遗漏,
“暂时没有出现追寻到了相应气息、却非本地人也非外地人亦无进出城记录的蹊跷情况,一切倒也顺利,没发现问题,几处地方相续排除嫌疑,包括这处临窗座位。
“卑职今日,本来正在此县县尉的帮助下,排查楼下街上最后一处嫌疑地,毕竟街道人流量大,比较麻烦,倒也正常。
“可……”
中年女官不知为何,说到这里,话语止住,看了眼临窗的座位。
容真冷脸颔首,也四顾看了眼临窗的座位,她转而看向中年女官。
似是在问,带她来这处座位作何,有何特殊。
中年女官欲言又止,最后面色凝重的从袖中取出一包红布。
手掌上的红布打开,里面有四、五片碎纸屑,碎纸屑上隐隐有点墨迹,却看不清全字。
曾协助洛阳大理寺侦断百案的中年女官,将红布包递给容真,脸色十分复杂:
“这是下面一位女官,上午最后一遍例行排查时,心细如发,在这座位旁边的地板缝隙里发现的。
“只有一片碎纸屑滑入地板缝中,不过后面,咱们特意排查了旁边巷子里的垃圾堆,找到了剩余四片,这些,应该是赵如是遇害那日,被酒楼小二打扫卫生,不小心扫掉的。
“根据断面斜角鉴定,卑职可以肯定说,碎裂这张薄纸的,与割下赵如是首级的,是同一种利器,锋锐无匹。”
中年女官摇头感叹:
“绕了个大圈子,忙活了这么久,万万没有想到竟在如此简单的地方发现了线索。
“本以为,此人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案高手,距离案发时间也过了不少日子,所以打一开始就用了司天监内循气回溯、抽丝剥茧的重要手法侦察。
“却差点忽略掉了这么简单平凡的线索,真是讽刺……”
容真忽道:“此人确实是大智近妖的高手。”
中年女官重重点头:
“没错,若不是百密一疏,这处他曾逗留的座位,已被排除嫌疑,卑职还蒙在鼓里,错了方向。”
容真点头,冷眸微眯:
“回头看,能差点误导你,悄混过去,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身负隐蔽气息之神通,追溯不了‘气’。
“第二,此人无比熟悉本廷司天监的手段,早有被本宫调查的准备,布置万全,蒙混了过去。”
中年女官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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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