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罗二?”
“拜见大人,小人家中排行老二,大伙都叫罗二。”
“渊明楼的胡姬盈娘是你从朱老板手里买下的?”
“报告大人,几日前小的受贵人所托,用一颗夜明珠买下了盈娘,朱老板与市令司的大人们可以作证。”虚胖青年恭恭敬敬道。
“县令大人,盈娘确实是这位罗二前几日买下,市券契约还有交易的宝珠都在此。”朱老板颔首,从怀中掏出东西。
“拿上来。”
“是。”
燕六郎接过,呈上公案桌,年轻县令低头看了眼,交给年老市令确认了下真伪,便朝下方朗声道:
“罗二,给你明珠,托伱去渊明楼赎人的贵人是谁?在不在这儿?你务必如实交代,不可有丝毫隐瞒,公堂之上,每一个字都是呈堂证供。”
年轻县令冷脸严肃。
“在,在这儿。”罗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然后这位虚胖青年怯怯的看向别站在左右的谢、柳二人。
柳子麟背手望天。
谢令姜回头凝眉看着熟悉的虚胖青年。那日虚胖青年带着盈娘和朱老板去市令司赎人,她就在不远处看着。后来也是第一时间检查的市券契约。
气氛陷入一片寂静,似是全场都在屏息等待。
罗二看向谢令姜,伸手指向脸色顿时稍缓的她。
虚胖青年点头笃定道:
“县令大人,我记得她,就是她昨日抢走了柳老爷的胡姬,小人是替柳老爷去渊明楼赎人,昨日傍晚完办完转让手续,刚走出市令司没多久,就被这小偷抢走了。”
全场喧哗。
旁观的粮商、乡绅们相互对视,表情各异。
场上的声浪从街的这一头到那一头,一波接一波的袭来,宛若有实质般,让站在原地的谢令姜的娇躯都微微摆了摆,似是不稳。
柳子麟微笑瞥向前方某位年轻县令,只见后者垂目盯着公案文书不语。
嘭!
又一声惊堂木。
“肃静!”
欧阳戎抬目,继续认真问:
“盈娘,你是当事之人,大周律确实有过规定,奴为主隐、不可告主,但罗二已经不是你主人,本官只问你,罗二所言是否属实?你到底是不是被人强迫抢走?”
盈娘跪趴在地上,怯弱抬头,脸色露出些惧怕,看了看前方背对她的柳子麟,和目不转睛回头看她的谢令姜。
后者的眼神含着些希冀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