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尔维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踏上了那被许多骇人肉须融黏的岩石平台,刚准备说些什么,其身体却突然如僵住了一般,保持了一个仰望上方的姿态。
“怎么了,提尔维乌斯阁下?”
伽呙好奇地询问着,而后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
在其收缩颤动的眼眸中,一个让她今生难忘的惊人场景赫然倒映——
于岩石平台的上方,在万千布满粘稠血块的钟乳石的俯瞰下,七团由巨型血管和好似溶解人体组成的生物黏质好似高悬天际的拱桥一般自两处已被肉块填满的岩壁延伸而出,共同悬吊起了一个古怪的巨大物体。
那是一个好似二十面体一般的奇异金属造物,虽然其金属表面已经大多被延展的外附血管和肌肉筋膜覆盖,但通过一些黏膜穿孔露出的表面反光,还是让伽呙认出了它的材质。
伽呙吞了吞唾液,如若不是此刻眼前的造物没有丝毫的浑沌气息,那么恐怕她当场就要忍不住自己开始大肆破坏的欲望了。
虽然眼前的场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震撼,但伽呙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看了看周边近乎完美的圆形岩壁布局,很显然,提尔维乌斯提出的三合一实验室猜想是正确的。
这个隐蔽的圆形平台,加上散布在岩层各处的三处残缺实验室,便构成了法比乌斯昔日的一处研究中心,同时也是克利俄斯实验基地的入口。
就在她想要继续观察一番时,其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义眼监视器们的跳动。
对了,既然带路带到了,自己就该把这些玩意踩碎了来着。
无慈悲的伽呙默默地走向它们,而后却被它们围着的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很显然,那是一张沾染了此地诸多古怪液浆的法比乌斯实验日志。
将其自地面捡起后,伽呙无视了被污垢遮掩大半的部分,将注意力重点放在了这张日志最后的一句清晰语句上——
{帝皇在上啊(划掉),虽然我笃信帝国真理,但那位来自旧夜的研究者绝对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疯子。我只是不在乎伦理道德,但他甚至不在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