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趁百官还未临之际,长广王高湛就在尚书省苑内安排了数十名暗卫藏身。
又对参与宴会有意与他交好的郧贵贺拔仁、解律金等老臣约定好,说:“待我敬酒敬到老匹夫杨愔时,我就连劝他三杯酒,他最多只能喝两杯酒水亦是极限了,绝对不会喝这第三杯酒的。
那么我就可借机摔了酒杯。
咱们就以摔酒杯为号令,伺机把杨愔党,一举拿下,只要他们反抗,就给我狠狠的打!
老东西!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敢横插竖闯地指点我高家的江山,他以为他是谁?”
“是是是!王爷言之有理!
论忠心,我们哪一位比他们忠心少?
他如此得权,还不是仰仗先皇对他青睐有加?才得以托此大任,成为新帝的托孤大臣?
北方水灾,不是他一味地削官整顿的借口!充其量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地伪君子,如此做法,还不是为了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力?”
太师斛律金愤愤然地说道。
其他几人也都跟着附和。
尚书省令苑内,朝中官员,不论是新贵还是旧勋凡是接到请帖的都坐着马车纷纷前来为常山王和长广王外派饯行。
杨愔及他的一众亲信也都于头天下午接到请帖。
中书侍郎郑颐接到请帖时后,思量再三,终觉明日必是一场鸿门宴,决计不去。
当晚就动身前去丞相府,叩响门环,递了拜帖,说有急事要与丞相商议,门房直接开门让人进来。
杨愔把郑颐带到自己的书房,说:“郑侍郎,你有何事?急急忙忙,慌慌张张?”
郑颐说:“丞相大人,趁着时间还没消禁,请赶快传信给他们几,二王此次宴请,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以高湛那么猖狂跋扈的性子,怎可会如此答应的顺顺利利,还大肆宴请百官?
我思量,他们是借此次宴请在有意的拉拢百官。
于我们而言无疑是一场鸿门宴呐!
还望丞相三思,我们切不可贸贸然前去。”
杨愔听后,哈哈大笑,不以为然地说道:“郑侍郎你多虑了!
我等保的是大齐的江山,忠心的是高家皇权。我等对国家可谓是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常山王与长广王,他们又岂能瞧不见?
我杨愔削官整顿一心一意都是为大齐的黎民百姓着想,两袖清风,不妄不贪!
常山王与长广王,于公是同朝为官。于私,他二人都是我的小舅子。既然他们欣然同意外派速职,我做为姐夫,岂有不去赴会为他二人践行的道理?
理该当去!”
中书侍郎见劝不醒杨愔,无奈只得悻悻然离去。
他有心想再去劝劝其他几人,可是眼见宵禁时间又要到了,只得无奈回到家中。
他思量来思量去,一夜没睡,将近天明时分才睡了过去。醒来之时,已到辰时。匆匆起床,也未和家人打声招呼,就出了府,试图去劝说燕子默、可朱天混等人,莫去赴宴。
然,待他到各家府邸,守门小厮告之,自家老爷坐上马车刚走。
郑颐心神不宁,大汗淋漓。他的第六感直觉告诉他,丞相太过于自负,将要大难临头,还不自知,不由得仰天长叹,“天要亡人,一切皆是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