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眼尖,他的视力一向很是不错,只一眼他就看清了蔡瑁张允身上背着的荆棘条有假,按照常理,荆棘条上的尖刺应该将蔡瑁张允二人的背部刺的鲜血淋漓才是,可蔡瑁张允背上却是没有什么鲜血。
半眯着眼睛片刻,蒯越知晓了负荆请罪的蔡瑁张允二人背部无伤的原故,乃是蔡瑁张允将荆棘条上的尖刺给磨平了,既然没有了尖刺,自然也就刺不穿蔡张二人细腻光滑的背部,也就没有什么鲜血流出。
‘做戏也要做全套啊!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蒯越面色不喜的于心底吐槽了一句,蔡瑁张允既然是到刘表面前打悲情牌,使刘表放弃责罚二人的想法,那怎么都要流点血才是,如何能将荆棘条上的尖刺磨平呢?二人这是一点苦头都不想吃。
同蒯越一样,别驾刘先见着蔡张二人的背部,自然揣测出了蔡瑁张允的小聪明,他不由低头轻叹了一声,如蔡瑁张允二人,尽是将聪明用到了小处,那里有战场争锋的大将的雄浑气质。
众人鱼贯着踏入明堂,只见刘表安坐在主席的位置,面色不悲不喜,似是对外间负荆请罪的蔡瑁张允二人不怎么放在心上,但等众人坐定,刘表率先开口,却是暴露了他此刻内心最关注的事情:“诸君,蔡瑁张允连番败绩,丧师辱国,更是失陷了房陵,今日当共论其罪。”
说罢刘表将目光投射到别驾刘先、蒯良和蒯越所在的文臣席位上,别驾刘先当仁不让的第一个开口回应,和刘表相处日久,他自然是知道刘表召见群臣的心思,以及刘表面上说是给蔡瑁张允定罪,实则想为蔡瑁张允开脱的本心。
“使君,申氏奸诈,米贼狡黠,皆是不容易对付的,自不必提张鲁手下还有善战的賨人,再者蔡中郎将和张校尉精通的是水战,于陆地交兵多少有些不擅长,一时不慎,小败一场,却是不必太过苛责。”
刘先的一番话说完,刘表的面色平静如水,他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蔡张屡战屡败,丧师辱众,如何能轻易饶得。”
“使君,昔日的孟明视、西乞术亦是屡战屡败,然则秦穆公非但不予加罪,反而继续重用二将,才有了秦穆公的霸业。”心思通透的蒯越站了出来,他借古喻今劝告着刘表。
有了刘先和蒯越的带头,加之刘表意图责罚蔡瑁张允的语气过于薄弱,一众为刘表召见的荆州重臣纷纷出席,向着刘表劝告,递出一个台阶来,方便刘表宽恕蔡瑁张允。
刘表皱起眉心,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禁音,而后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勉强开口道:“也罢,这次且宽恕了蔡瑁张允二人的罪过,令二人整军备战,来年再行征讨上庸,若再无功,定然不饶。”
闻言一众荆州重臣纷纷出席,齐声赞着刘表的大度和宽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