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听着黄权似是客套的话,内心一阵无力吐槽,主簿虽是俸禄低,但是权柄甚重,更不必说黄权朝夕追随在刘璋的身边,是极为亲密的存在,黄权靠着刘璋这颗益州最粗的大树,放眼整个益州,谁敢低看黄权一眼。再者说黄权还有着类似外戚的身份,就算黄权没有担着官职,也没人敢小看黄权。
“黄主簿客气了,你领着明公的号令前来,就是代表着明公,我自当出城相迎,不然旁人还以为我不尊崇明公。”杨怀虽是武将,但浸淫官场日久,套话也是学了一套的,这个时候随口就应对上了。
“还请黄主簿速速入城,酒宴已经准备好了,今日且不言军情,但欢愉尔。”
“杨中郎将如此盛情,权就不推脱了。”黄权快人快语,没有拒绝,而是一口应下了。
杨怀顿感和黄权对上了脾性,他是个武将,有着粗疏的性子,虽是学了官场一些你来我往的客套话,但是本性上是不喜欢迎奉往来的。黄权的为人正好契合了他的品性,这让他对黄权的好感增上了一分。
“黄主簿,请。”
“杨中郎将,请。”
杨怀和黄权携手踏入了白水关中,来到了白水关的官寺之内,开始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宴会之上,杨怀向着黄权一一引见了白水关城中大大小小的文武群臣,方便黄权了解白水关内各个职位的掌权者,黄权面色和洽,一一和这些人交谈。
虽是被刘璋派遣到白水关踩点的黄权,当是以军情为第一要务,宴会什么的能免则免,可黄权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他初来乍到白水关,自是要先熟悉一番关内的详情,才好做出下一步的举措。
因此,黄权对这场宴会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宴会当中,和白水关内的文武官吏洽谈了起来,在言语间了解起了白水关城。
凭借着日后刘璋内兄的身份,在黄权的面前,中郎将杨怀尚且不得托大,更不必提白水关内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吏,这群人在黄权面前,都是摆出一副极恭敬的样子,就算有一二人性子直莽,但在黄权面前,面色亦是和和睦睦的紧。
此外再加上个人的能力,黄权得以轻而易举在白水关内的文武官吏面前立了一个好形象,一众文武对黄权都是尊崇的很,不敢小觑黄权一二。
如此过了一两日,迎奉的酒宴消停了,黄权总算能静下身心和中郎将杨怀商榷起了军情,二人谈论起了即将来临的夏收后对汉中发起的战事。
“阳平关的详情,杨君可曾查访。”和杨怀熟悉下来的黄权,称呼着杨君,而不是和当初见面一样,道着杨中郎将那般生分的称呼。
说到阳平关,杨怀露出了愁容,他皱起眉头阐述道:“汉中的军司马李休颇有才干,于土木一途甚是心巧,不过数月就在阳平关侧的走马岭上筑造了一座新阳平关……我曾亲自前往巡查一二,新阳平关依山而筑,沿着山势起伏大起营寨和土垒,称得上是固若金汤,没有什么空子可以钻。”
“未曾料到张鲁帐下竟有如此的人才。”黄权倒吸一口凉气,在被杨怀脸上的愁容感染的情况下,他同样露出深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