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死里逃生,他身边只剩寥寥几人而已。
如今这种局面,不杀了张鲁报仇雪恨,他连回乡都不敢回了。
‘好深的恨意。’刘璋听着李异阐述事情经过的一言一语,皆可听到其中夹杂着李异咬牙切齿的声音,李异的嘴角更是有血水渗出。
这是恨张鲁恨到骨头里了。
不过想想也是,东汉末年私兵制横行,将领手下的部曲大半都是亲戚和同乡,亲属被杀,不恨就不正常了。
再者一名丧失了私兵部曲的将领,就失去了在军队里生存的根基了,只能慢慢默默无闻下去。
就像逍遥津之战,凌统带领亲兵三百人为孙权断后,这三百人全员战死,凌统当时就痛哭流涕。
后面凌统见到孙权,又是痛哭流涕,虽然孙权答应补给他双倍兵力,但补给凌统的兵,和凌统之前的三百亲卫如何比得。
凌统之前的三百亲卫是打老了仗的,是精锐中的精锐,以一当十的存在。
私兵部曲又不比其他兵士,私兵部曲知根知底,和将领是休戚与共的关系。
丧失了这三百名亲卫,后期凌统基本变成了一个小透明,到凌统死之前,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招兵,招不到兵就去抓山越当兵,更是不到三十就死了,大概率和他三百亲卫的死关系很大。
就算现在刘璋可怜李异,拨给李异两千人,也没有李异之前的部曲对李异忠诚和可靠。
这对乱世中谋求封官赏爵的将领来说,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
刘璋打量了下李异,估摸着李异这种精神状态,只怕也是不会长寿,搞不好和凌统一样,三十岁不到就无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李异报仇雪恨的请求,而是让庞阙去拿了一份文书递给李异看。
李异面色惑然的接过庞阙递给他的文书,当等他看到行首的时候,双手不由抓紧竹简,作为一名武将,气力自不必小觑,竹简立即发出蹦脆断裂的声音。
‘张鲁。’李异知晓了这份文书的主人。
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夹杂着噬人的恨意,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想知晓张鲁的意图,他一边看,一边牙齿咬的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