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益州牧是病逝了,但我兄长往朝廷一行,得陛下旨意,已立我主刘季玉为益州牧。”张松老老实实的作答,抬出了大汉朝廷,同时脑中思索着刘磐可能出的后招。
“什么朝廷,如今谁不知朝廷被李傕、郭汜二贼把持,奉贼之名,出任益州牧,可乎。”刘磐讥讽道,嘲讽刘璋益州牧的位置来路不正,脸上得意的表情如同踩中了刘璋的小尾巴。
闻言张松有些目愣口呆,看向刘磐的眼神仿佛在看向一头不知所谓的蠢驴。
他想过一百种刘磐接下来可能诘难的话,并为之想好了对应的回话,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磐竟是说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语。
不止张松被刘磐的话惊呆住了,坐在首位的刘表,以及刘磐对面的文臣,一个个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见到张松被他的话堵住了嘴,一脸呆滞的模样,刘磐不由快意了起来,嘴角向下,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他的眼睛也往天上飘了去,没有去看对面一众文臣给他传递来的眼色,每个文臣的眼色里都传递出了同样的暗示:‘别讲了,别讲了。’
待在文臣坐席里的蒯越心中焦急万分,刘磐这个武夫当真是蠢不可及,竟是质疑起刘璋益州牧的名分,这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刘磐却是大大咧咧的讲了出来。
他有些后悔,今日不该让这些武夫上殿,不仅没有威慑到张松,反而给张松递了刀子。
“哦~”张松反应很快,爬上了刘磐递给他的梯子,带有深意的反问道:“却是不知刘荆州的荆州牧一职从何而来,刘荆州先前的荆州刺史一职从何而来。”
他暗戳戳的追问起了刘表的荆州牧和荆州刺史的由来,刘表的荆州刺史一职来自董卓的上书,至于荆州牧一职,是初平三年,董卓被杀,李傕、郭汜进据长安的时候,刘表遣使入贡后拿到的。
这种情况下,大家裤裆里都有黄泥巴,既然刘磐先掏出了他的明公裤裆里的黄泥巴,他也不介意去掏刘表的裤裆,看看谁的黄泥巴更大,刘表的荆州刺史得自董卓这个祸乱天下的国贼,这一比较,刘璋怎么也不会输给刘表。
随着这话一出,纵使刘磐脑子转的慢,他也很快明白了张松的意思,收起得意的表情,他埋下头,眼睛偷偷瞟向上首的刘表。
却见刘表眼皮低垂,凭借着多年的养气功夫,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愉快的表情。
但作为从子的刘磐知道,这位荆州大地的主人已是肝火大动。
他立即将头深深的埋下,像是一只鸵鸟一般,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自然是天子所封,正如刘益州得天子旨意出任益州牧一般。”从事刘先站了出来,把场面给圆了回来。
同时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能再让对面的武将开口了,不然今日都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