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傅玉棠迟疑了片刻,艰难点头道:“行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哪知,话音才刚落下,墙头上的脑袋就发出一声暴喝,怒斥道:“傅玉棠,你还是不是人?!都这时候,还不忘对旺财下毒手?!”
随着这一声声怒吼,墙头上乍现烛光。
芮成荫抱着一盏琉璃灯,慢慢站直了身体,国字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一手指着傅玉棠,狂喷道:“你还有没有心?旺财好歹也陪了你两天了,你竟然为了自己狗命,说杀就杀?!你的命值钱,旺财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原先,他下朝回来还想着进行自己打入“敌人内部”的计划,与傅玉棠这厮套近乎,却没想到傅玉棠这厮根本不在府里。
担心错过,他只好站在梯子上等啊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好不容易等到傅玉棠这狗东西,也不知道这小狗日的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竟然被他吓得大惊失色,肝胆俱裂。
见状,他止不住在心里狂笑,立刻打算将计就计,准备再故意吓吓她,权当给自己、给旺财出口恶气。
结果……
结果!
这狗日的竟然想也不想,直接准备把旺财拉出来挡刀!
“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良心?!”芮成荫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踩在墙头上,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拳,“旺财它还是个孩子啊!还有大好的青春,你怎么忍心对它下手?!”
傅玉棠一见是芮成荫,瞬间手不抖,腿不软了。斜眼看着他,理直气壮道:“是人,但没良心。虽然旺财还是个孩子,但谁让你吓唬我了?谁让它的主人不是人了?主人作恶,旺财承担。”
语毕,朝身边的俞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关好大门,便领着王大贵、甘大平往后院的方向走。
一看到她要离开,芮成荫忙道:“等一下,我还有事跟你说。你昨天给我递了消息,让我们御史台今日能大出风头,我十分感激你,觉得你这人也挺不错的。要不,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咱们就此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怎么样?”
“哦?”傅玉棠顿住脚步,昏暗的光线模糊了她的眉眼,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霜,声音缥缈道:“芮大人是不是想太多了?昨夜我就说过了,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之前帮我参了张小帅一本,我便送你御史台一份大礼。
如今,你我已经两清了,互不相欠。
你若是想借此名头与我套近乎,拉近你我之间的关系,那大可不必。
除非,你拿出你更大的价值来。”
傅玉棠淡声说道。顿了顿,见芮成荫一脸难以置信,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还有,看在同僚的份上,免费给你一个忠告,既然想跟我套近乎,那就不要摆出一副纡尊降贵的架势,你看不上我,我又何尝看得上你呢?话尽于此,芮大人请自便。”
说罢,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