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精围着谢源诚左右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哈哈大笑,道:“你这书生头上毛发倒也不少,怎么就姓谢了呢?”
众妖一阵哄笑,知道自家大王骂谢源诚有谢顶之忧。
不过谢源诚自然不会生怒,反唇相讥道:“我若是你老子,绝不教你姓谢,只教你姓黑名炭,也合你本相不是?”
犀牛精听的直咧咧嘴,道:“斗嘴有何益处,不如手上见个高低。”
谢源诚见这黑熊生就一副憨厚模样,却并非血气方刚之徒,倒也颇出他意料之外。
便朗声道:“只打却无趣,须得赌些什么才好。”
犀牛精道:“你有什么宝贝可赌?”
谢源诚反问道:“我的宝贝拿出来,却怕你压不起,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
犀牛精嘿嘿一笑道:“空口无凭,我洞中许多宝贝,说了你也不知,你只要能胜我,我举洞迁出此山给你让路,如何?”
谢源诚道:“倒也不必,你若输了,举洞归我,如何?”
犀牛精叱道:“你这倒霉书生也忒大胆,我何等身份,岂能归属于人?”
谢源诚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敢情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你方才说‘手上见个高低’,若是不敢,何苦夸口来?”
犀牛精恨恨与手下道:“抬我宝斧来!”
手下妖怪闻听大王要厮杀,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就与他抬过一杆青幽幽的斧钺,犀牛精大斧在手,顿时平添无数豪气,当下大喝道:“当我怕你不成,你若输了,叫你个倒霉书生日日跪在我案前献果。”
谢源诚哪里肯与他多言?这犀牛精保不齐又是哪个大能的宠物坐骑一流!
紧一慢二就亮出玉斧来,道:“若能胜我,一切随你!”
众妖见大王将要动手,个个噤若寒蝉,向后面躲得远远,想来这犀牛精本领非凡。
犀牛精回头看了看自家洞府,道:“你我去天上打!”
谢源诚道:“为何?”
犀牛精道:“此处离我洞府太近,怕打坏了物事。”
谢源诚笑道:“早晚是我的物事,你何必操心?”
这犀牛精斗嘴哪是书生对手?恨恨便挥斧刺来,谢源诚抬斧便挡,初一交手,便知这头犀牛精果然有些本事,的确当得起一洞之主。
谢源诚一来二去挡了几斧头,便腾在空中,不为别的,在地上交手的确有些施展不开,况自己身躯灵便,在空中转折定会占不少便宜。
犀牛精随后跟上,这杆青幽大斧,分心劈脸刺来,亮铮铮的铁杆斧柄,硬生生抖出偌大的花儿来,可见委实下了不少功夫。
但仅如此,又怎能奈何谢源诚?他那“沧澜斧法”自练成以来,还未尝败绩,之前又与六耳猕猴对战数日,手上功夫更加突飞猛进,融会贯通了不少奇正技法,与从前更加不可同日而语。
他也不急攻,只是固守,斗了半响,见犀牛精斧法施的差不多了,冷笑道:“看你技止如此,到此为止吧!”
言罢谢源诚手法骤变,转守为攻,果然这犀牛精几招之中便现了败象。
谢源诚心道,看这犀牛精模样武艺,均与那太上老君牛栏里的青牛不符,倒是《西游记》中,那青龙山玄英洞中有三头犀牛,那犀牛老大辟寒大王就是使斧钺的,如今看来,这犀牛精十有八九便是他了,却不知道另外两个兄弟在哪里。
这犀牛精论起武斗实力来,也仅逊当年的悟空一筹,怕是还要在李应之上,也算难得的一个人物了,而他手中这杆青幽大斧也非俗物,谢源诚使那金箍所化的玉斧击在上面,也能硬抗得住。
搞的谢源诚不禁自嘲,都说这圣人出品必属佳品,我看倒也强不到哪里去。
犀牛精此刻臂膀酸麻,已失了初时锐气,他见态势不妙,便要逃走,早有谢源诚元神拦住去路。
他如今变做个书生,元神自然就还是自己本来面目,却是个道人打扮。
犀牛精胡乱抵挡几下,心中又是大惊,这拿剑的牛鼻子竟不比那拿斧子的书生差,自己从未惹过人类,今日真是流年不利。
在这本我界,只可腾云,五行遁法却是行不通,眼见谢源诚追上,举起玉斧要砸下,犀牛精丢下青幽大斧道:“且住!”
谢源诚笑问:“不打了?”
犀牛精沮丧道:“你两个打一个,我怎能打得过?”
谢源诚道:“你若不逃,他自然不会出手,来来,不服重新打过便是。”
犀牛精摇摇头,道:“输便输了,又能怎样。”
谢源诚道:“你倒是个磊落汉子,你既败于我手,可还记得先前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