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诚笑道:“此事不难。”
孟轲又惊又喜:“莫非上仙有计。。。”
见把这亚圣般的人物都说的动了心思,谢源诚又道:“你且放宽心,待我睡上一觉再与你详谈。”
孟轲疑道:“此界没有白日黑夜,根本无需入睡、亦不知疲倦的。”
谢源诚哈哈一笑,道:“任他无乾坤,我胸中存日月。”说罢毫不客气,入了内室便倒在了床上。
孟轲尚自坐在这咀嚼这句“任他无乾坤,我胸中存日月。”时而面露喜色,时而凝神深思,时而满面愁容。。。。。。
说实在的,谢源诚哪里是去睡觉,这人初登金丹之境,都无需许多睡眠,他有此行,自然是体内法力消耗过多,想要寻个地方打坐,寻找那收拢灵气之术。
他打开虎力大仙与他的金丝小囊。将这帛书展开,这帛书上密密麻麻写的蝇头小篆,幸亏如今他目力极强,否则难以辨清。
帛书顶上写着三个稍大的字——《玄珠录》,是一卷少有人知的道学经文。“十方诸法,并可言得。所言诸法,并是虚妄;其不言之法,亦对此妄。。。”
谢源诚依照上面文字默念起来,虽不甚明其意,却也觉得自己丹田处,那颗道果上有光团微微旋转起来。他心中甚喜,看来虎力大仙果然没骗自己,既然有了生出法力之术,自己便可自由施展神通,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过如今法力虽生,却极为缓慢,谢源诚念了半个时辰,法力只回复了一丝,心下烦躁,便将这帛书扔在一边。
他心思一动,既然读经就能生出来法力,何不读那《道德经》试试?毕竟这界是老君所造。。。
于是他盘膝而坐,屏息凝神,心中默念起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一念不要紧,便觉这道果光团如陀螺般飞转,法力增长之速竟远胜过当年在沧澜域时。谢源诚忽地明白,此界乃是老君之界,读他的《道德经》在此事半功倍,那自然暗合了造此界之大道。
如此增长修为的绝佳机会怎可错过,谢源诚也就再不想其他,只在此潜心修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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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谢源诚在内室专心修行,外面可急坏了孟轲,毕竟在孟轲眼中,好容易有一丝堪破的机会,可偏偏这位“上仙”又要安睡,他心里怎个不急?
他自从明白了自身处境后,只平日里寻一些看的顺眼的年轻后辈授道传业,一来二去也博得些许名声,其实他心里知道,易十人之心易,易万人之心难。可偏偏自己仅是一介凡人,无神通法术,更不能变出粮食,因此他已近心如死灰,对出界早已无望。
天可怜见,教他遇见一位上仙,心中那点星星之火又再度燃了起来。
人大都如此,若是走投无路也便罢了,破罐破摔又能坏到哪里去,而一旦有了希望,一颗心便不平静起来。
孟轲此时便如同吞了二十五只顽猫——百爪挠心,他自然不敢打扰上仙歇息,只眼巴巴盯着门口,等待书生出来。
终于,三个时辰之后,谢源诚才意犹未尽收了功法,只觉自身法力满盈盈的,舒服至极。他自知孟轲在外等候,于是留下本体仍在此修炼,自己化了一个分身出去。
孟轲见谢源诚终于走了出来,忙迎上前打躬问安。
谢源诚如今乃是一门宗主,所见之人也是不计其数,当初闻听孟轲之名而变色,无非也是因为孟子的大名,在前世太过响亮了。
如今见孟轲此际与一俗人无异,自然知道他心中失了方寸,所谓关心必乱便是如此。
于是谢源诚也不卖关子,第一句话便是:“欲教化众人,必先使其衣食丰足。”
孟轲道:“我自然知道此理,但。。。”
话还不曾说完,孟轲他身子一震,忽然想到那三个道人尚且有法术得到许多粮食,上仙本事更高,肯定有法子解决这一困扰在心头数十年的大难题,于是忙问道,“上仙可是有此类仙术?”
谢源诚点点头:“雕虫小技耳。”
孟轲大喜:“若如此,老朽先谢过上仙了。”
孟轲曾云:“夫仁政,必自经界始”。所谓“经界”,就是划分整理田界,实行井田制,说白了就是先谈面包,再谈爱情。因为孟轲明白,饿着肚子听你讲道理的,不是白痴,就是等着给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