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大仙见鹿力大仙惨状,忙道:“上仙误会,我兄弟他刚才尚未说完,除了靠凡人信仰供奉积累外,还有一个诵经法可生出法力,此法也不费许多功夫,自然法力不愁。”
谢源诚问道:“诵经法?我怎没听过,诵的是何经?”
虎力大仙自怀里取出一个金丝小囊,小心翼翼取出其中一张帛书,递给这书生道:“便是此经,我兄弟三人修行,皆是靠着此段道经,绝无虚言。”
谢源诚伸手接过金丝小囊,料这三人也不敢撒谎,便道:“滚吧!”
这三人如获大赦,虎力羊力二人搀起鹿力大仙,也不敢施展神通,一步一步下了高台。
孟轲道:“上仙请移步寒舍一叙。”
二人回到镇中,孟轲的宅子与其他人所住并无不同,是一座矮檐土屋,倒是宽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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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桌椅案几俱全,打造的还算精致。
孟轲打开柜子,自下厨间烧水,片刻工夫便为谢源诚泡了一杯香茶。
闻到香气,谢源诚面上一喜!此间居然有茶,他端起陶杯,轻轻啜了一口,竟是从未尝过的异香。
孟轲道:“此间土地除五谷之外,其余皆生长旺盛,品级上乘,可真是怪了。”
谢源诚又饮了一口,咂咂嘴巴才道:“民以食为天。”
孟轲点点头,道:“这绝品好茶,却不敢多饮,唯恐腹中饥饿。今日得上仙相助,得了许多白米,却敢多饮几杯了。”
谢源诚见孟轲举杯时一副若醉若痴的模样,心中莫名又生出一番凄凉。
于是便问道:“此地除了那三个道人来过,可还见过其他异常人物?”
孟轲道:“没有,食不果腹,便同镇中人都稍有来往,莫说其他州府了。”
谢源诚又问道:“还有其他州府?距此多远?”
孟轲道:“也是听人说的,据说远在百里之外。这欺心国方圆也有千里,要我教化千里之内百姓,怕是此生无望了。”
见孟轲说的惨淡,谢源诚笑道:“不急不急。”
孟轲忽道:“你说异常人物,我倒想起,有一猢狲,被众人打得断了气,尸身却无影无踪,这也算一桩怪事了。”
???谢源诚正色道:“你适才说此界是教化之地,绝无杀戮出现,为何这猢狲又被打死?”
孟轲道:“绝无杀戮,乃是指人,那猢狲虽能言能行,通了人性,却总归是只畜生,岂能一概而论。”
这话说的却又些以人居于万类之上了,谢源诚听了心中颇不舒服,却也不与孟轲争辩,又问道:“若有杀戮,便当如何?”
孟轲一怔,道:“相传若有人一旦对同类动了杀心,便有‘禁杀’之声在耳边响起,他若仍旧不改,便立遭重惩。我从未动过杀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谢源诚这才点了点头,他回想起当年在沧澜域时,南宫无为曾和他说过,阵法之道中,有一种名曰禁制,乃是凌驾于阵法之上的约束之术。听孟轲说,这‘禁杀’便似是一道统管此界的禁制。这类禁制应该不止一个,那五谷难生恐怕也是禁制之一。
孟轲问书生道:“你因何入此界?”
谢源诚道:“我也不知,只稀里糊涂便进来了。”
孟轲叹了一口气道:“此地度日如年,我已不知自己进来多久了。”
谢源诚道:“来的日久,可曾听过有人出去过?”
孟轲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旁人如何出去我不知,我自己却知道该如何出去。”
谢源诚道:“可是将这欺心国教化成仁义之国?”
孟轲道:“正是!”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初来时踌躇满志,以为天下事在人为,而现在,嘿嘿,却已再无昔年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