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抱着师父的葫芦,眼皮上下打架,突然有点困。
她在花酿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听这二老继续讨论。
玄晖属于当机立断型的,说:“干脆把憬渝带回妖界,关他个几百年,或者再给他安排几只漂亮的母鹿,以他们同族人的德行来看,应该很快就断了对希言的念想。”
“若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倒好了。就怕强压之下执念愈发深刻,之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只发生过一次两次。你要是不能慎重处理,一味打压或者一味放纵,将来这妖界众生,你还怎么管?指望罗罗那个跳马猴子和不毛那个甩手掌柜吗?”
花酿是一层层掰开了揉碎了给玄晖讲其中利弊。
“那当如何?这个憬渝脑子要是不好使,连夜就带着希言跑了,怎么办?”玄晖最讨厌判这种案子,因为不管怎么判,都不可能做到公平。
“所以我才叫徒儿先与李斯年说,那个人才刚刚把失散多年的妹妹救回来,不可能看着她去送死,人劝人,妖劝妖,你们双管齐下,说不定能挽回一桩悲剧。”
花酿变出一个披风,把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徒儿裹紧了。
“你给她喝的什么?”
玄晖拉住要往自己院子走的花酿。
“安神的花蜜,还能有什么?”
花酿摸了摸徒儿的额头,说,“徒儿偷偷和风缄学了些功夫,我担心她走火入魔,需要帮她调理一下经脉气息,你要是无事,就守在轻罗馆外面,别让疯子进来打扰。”
“啧!我是你家看门狗啊!”
玄晖虽不愿,却还是去守门了。
凉月身上没力气,但是眼睛还睁着,还能和花酿说话。
“师父……”
凉月被花酿放在自己对面,他也盘膝而坐,两人双手相合,运转灵力。
“不疼,你睡会儿,醒了灵力就都恢复了。”
“我不睡,我想看着你。”凉月冲着花酿痴痴地笑,“我师父最好看了。”
“你吃的是花蜜,不是酒。”
花酿嘴角笑意盈盈,看徒儿小脸儿粉扑扑地,看着就像喝了二两似的。
“都好吃。”
凉月实在捱不住,还是闭上了眼。
“师父,我恢复了灵力,也不给你闯祸。”
“少编瞎话,你闯不闯祸取决于那疯子!”
翌日一早,王府的马车在轻罗馆门外接上了精神抖擞的凉月,半曲在马车外,疯王没在马车里。
凉月不免忐忑,疯爹肯定是生气了,至于生气到什么程度,看这马车里没有风管家准备的茶点小吃,就可想而知了。